第45部分(2 / 4)

小說:王妃她總是不來 作者:攝氏0度

擱以前,蘇臨水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足矣杖斃,然而現在,皇帝沒有這麼大本事了。這個天下依舊姓裴,但是已經不屬於他。他連乾元門之外都出不去,何談一統河山呢。

但是即使走到末路,要她的命,他還總歸是有些法子的。只見裴啟紹將藏在袖中的茶盞碎瓷抵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點力便可見血。皇帝唇角流露出一絲涼薄的笑。他似乎又重新掌回生殺大權,一個人的生殺大權。可他一個上天之子,萬乘之尊,竟會淪落到這一步,想殺一個人竟然要親自動手,可笑啊!

“早年朕曾讓人預備兩口棺材,一口給朕,一口給你。魚死網破,同歸於盡,這個結局,你可滿意?”他本就久恙在身,這會兒接連動怒,呼吸十分急促,喘個不停。

生則同床,死則同穴,聽起來彷彿伉儷情深,然而這份至死不渝的深情,她求了半生,他都既吝於給。“黃泉路上,有良妃、湘妃和婉嬪伴駕足矣,妾身和皇上是永生永世相伴,不急於這一時。您若還嫌不夠,不妨再添個妍嬪,湊個好事成雙。”

悠悠地說完了她的話,蘇臨水握住皇帝的手,緩緩移開抵在自己頸前的茶盞碎片。她自榻上起身,與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對。一隻手摸索至他腰帶處,仍是含笑凝視,手微一用力,輕輕拽開了他的衣帶,溫聲道:“不過,一生只有一次的帝后大婚之日,應當是花月良辰,皇上說什麼魚死、什麼網破?”

皇帝只是憤怒,轂則異室,死則同穴,不過是蘇臨水自己做的白日夢罷了,生死相隨,他們根本沒有這樣深的情分。事到如今,他不過是想拉一個墊背,這個墊背,得夠舒坦,夠資格,皇后的名分就不錯,非常合適。

“花月良辰,你自己消受吧,朕便是死了,也饒不了你!還有,你休要得了個皇后的位子就忘乎所以。你以為榮王會饒過你麼,自打他起兵,他就只是利用你,你蘇臨水也不過早晚成為他的刀下冤魂罷了。”

說完這些,皇帝面上竟流露出些許笑意,大概是一種報復的快慰吧。他眼看著她解開自己的腰帶,順勢承著一股力,將她推倒在床上,也不再言語什麼,只是硬生生地將她的嫁衣扯開,露出裡頭的雪白肌膚,幾乎是以瘋狂的方式去攫取,去佔有。

怪力亂神之說,從來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蘇臨水只覺皇帝這一番話,不過徒增笑柄罷了。因為這一切幻想,在他有生之年恐怕難以得見。這一生,他算錯了榮王的意圖,算錯了自己的後路,也算錯了枕邊人的心思。

蘇臨水挑起眉,淺淡的笑容裡滿是驕傲的意味:“攝政王老謀深算,知道與其擔著名不正言不順的亂臣賊子之名,不若挾天子以令諸侯來的輕易。如今的局勢,乃是蘇家和攝政王府的雙贏。縱我真的是葬送了延祚朝的千古罪人,青史上的蘇氏,名前冠著的依舊還是延祚帝的中宮皇后。”她一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攝政王力不從心之時,自有新帝重振朝綱,介時還是得恭恭敬敬地喚我一聲母后,否則便是不忠不孝之徒。這天下姓裴,我就會穩穩當當地坐在後宮最高的位置上,無可撼動。皇上如何以為,我會輸呢?”

身上錦緞撕裂的聲音突兀地傳來,蘇臨水本能地試圖反抗,卻終究無果。轉念想來,她唯一做過的一件對得住皇帝的事情,便是矜持地在他一人身上錯付了一生。在這一點上,她無愧於他,也無愧於皇后的身份。至於男歡女愛之事,本就只關風月,有歡足矣。白皙的面龐愈發嬌豔,雙眼滿是風情,撇唇一笑。

“朕此生或許再也希望走出這宮牆,惟願朕的子孫後代,銘記著這莫大恥辱,而後將你抹去在這青史之上。”他大力地衝撞著她,惡狠狠地說:“蘇氏,你不是很想當皇后嗎,你不是很想得專寵嗎,朕給你,朕大不了都給你!”

蘇臨水只覺心底一片慘淡。屋外,大雪紛紛揚揚而下,入目所及,天地間皆是一片耀眼的白。料峭寒風拂過,吹落樹上的枯葉,在空中偶然碰到一起,碎成了灰燼。

新擴建而成的攝政王府裡,城澄正對著鵝毛大雪發呆。

皇帝立後的訊息,天下皆知。按說蘇家已經有了一位精明強幹的崇元帝繼後,以帝王制衡之道,不應有此決定。可又有多少人知道,皇帝的這一道聖旨,可否出自真心實意。

宮變之前,為□□後宮,偽太平盛世之景,城澄遞了牌子入宮,與蘇家最尊貴的兩個女人達成了心照不宣的盟約。蘇家無兵,太后之子無心皇位,不成氣候,唯有寄望於東宮。彼時榮王戎馬一生,只她一個王妃,膝下卻又無子,其志無人繼承,助蘇臨水之子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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