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妖家好好磨練磨練。”
那女子嘆口氣,蹙了眉輕聲道:“也罷,她害了這麼多人,合該如此。”
跪在帳外的那人又開口道:“據魅家的訊息說,是苗家人做的,那由合窳蘊養的支離果也被取走了。”
那女子又輕輕蹙起眉頭,淡粉色的薄唇抿了抿。默默靜了半晌,才開口道:“他們要就拿去好了,反正我們魂家最近幾年用不著。”
帳外那人終是按耐不住,單跪著的腿直起來,急道:“魂主!他苗家實在是仗勢欺人,拿了我們多少東西,仗著有門主撐腰,越發無法無天起來!”
她越想越氣,站起身來回急躁地走。
“魂主!上次三小姐的盟誓,你不是答應了嗎?咱們應該像魅家一樣站出來,直接……”
“好了。”女人眉眼低垂下來,聲音柔柔地打斷她。
“這些事,等二姐從鬼蜮出來再說吧。”
……
兩人飛了許久,終於到下鄀靈州城。典小隻趴在溫與朗背上,打量這繁華綺麗的城市。
大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擦踵,人們臉上都掛著些許或濃或淡的笑意。道路兩旁商鋪密佈,佈置講究,上方樓閣精巧秀麗。興許是因為與上鄀鄰近,建築風格與其極為相似。只不過比起上鄀的含蓄溫婉,下鄀顯得更浮於顏色些。
再與巍為壯觀、富麗堂皇的東靈相比,道路並沒有那麼寬敞,但還更多了些茂密濃綠的林木,樓閣上也喜歡攀牽一些薔薇花卉,奼紫嫣紅地點綴其間,熙熙攘攘間更有一番閒適的味道。
小隻想起北祈的臨安城,雖不像這些城市一樣詩情畫意、精妙絕倫,但是它的迴腸蕩氣、豪爽恢弘卻是任何一個都比不上的。
這麼想著,典小隻又想起爹爹和孃親來。
“下鄀怎麼樣?”溫與朗滿臉笑意,偏過頭來問她。
“很漂亮,感覺很像一個絕世美人。”
“哈!”他笑道:“那是,都說整個華地,這裡的女人是最美豔的。”
因為下鄀有著歷史悠久的青樓和賭場文化,所以下一句溫與朗沒告訴她:這裡還有最銷魂的妓院和最糜爛的賭場。
等兩人收拾打理好一切,到了港頭。碼頭上帆檣林立,舳艫相接。無數巨大的輪船船身繪著光華美麗的靈紋,翹著尖尖的嘴,伸向天際。
隔著一帆帆船帷遠看過去,一切又變得小了。一望無際的大海翻騰著細細的浪,撐泛著這些細碎的小東西,給人一種眩暈的渺小感。
船還沒動的時候,靜坐著還不覺得怎樣。但等它“——嗡”一聲開動後,小隻開始暈起來。
“怎麼了?你暈船吶。”溫與朗問她。
小隻腦袋裡像一鍋混混沌沌的粥,時不時被船身顛簸起來,攪得她腦仁疼。
“來,你把這個給吃了。”遞給她一顆青綠色的藥丸。
一口吞下去,一股清涼的感覺自丹田處瀰漫開來。
“有沒有感覺好點?”小隻點點頭,笑了:“自從認識你,我吃了好多丹藥。”
“醫師煉的只能算藥劑,不會影響修煉的。”
……
因為暈船,小隻在房間裡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等她醒來,溫與朗已經揹著她飛在去照衍谷的路上了。
“醒了?”她暈叨叨地點點頭。
“真是沒一點防備心,就你這樣的,被我賣了都還不知道。”溫與朗笑話她。
典小隻伏在他背上打了個哈欠,滿眼淚花。
☆、不是冤家不聚頭(下)
照衍谷
一進谷,藥材的味道就伴著風吹送來。山谷裡陽光明媚,空氣裡到處翻騰著藥香。照衍谷的弟子們穿著白色的門服,各自忙碌著。竹編的笸箕排列得整整齊齊,含笑挺著胖胖的肚子晾曬各種各樣的藥材。
扁低的竹屋門前,五顏六色的野花遍地開,不斷有病人在院子裡悠閒散步。
“溫師兄?”
一個嬌小的女孩子上前來,粉臉小口,長著一雙兔子一樣的眼,聲音也是跳脫的動聽音色。
“將她安置好,我去請我娘來。”
“是,”說完,她將小隻一把背在背上,穩當當地大步走起來。
“哎,你放我下來,我很重的。”典小隻著急起來。這麼嬌小的女孩子,被自己壓壞了就不好了。
“不要緊,兩個你我都能背下!”女孩子燦爛一笑,把她送到房間躺下。
“你的腿是斷了經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