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大祭司沉沉打斷他,思忖道:“治病只是幌子,想罷該是那個覺醒了魔脈的人登門了。”
那名北巫族人鎮靜點頭,詢問道:“那現在需要擺陣了嗎?”
身後幾人已是精神一振,看起來是馬上就能動手的樣子。老祭祀白眉深深皺起來,眼角盯著他們,低聲對族人鄭重道:“去將壁宿陣開啟,東方記得留出一門。”
“是。”那族人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果斷應下了。
……
這邊,是不明就裡的溫與朗、典小隻兩人。
他們隨著僕從一路走,早已經過了用來待客的廳堂,可那名僕人還是不見停下,帶著他們徑直走進了觀星殿深處。最後行至東殿的一個幽靜房間時,已經可以遙望到殿外森森的密林了。
僕從開啟房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坐在首位上,正一臉平靜的望著他們。
“兩位可有什麼事?”老祭祀和藹可親的開口。公孫常一干人等全躲在屏風後的密室裡,只等時機一到,就出去將那覺醒魔脈的人撲殺。這密室經過術法加持,他們可以放心在裡面說話,而外間的人根本無法察覺。
看著那個青年男子的背影,李博瑜只覺甚是眼熟,待他轉過臉來時,密室裡的幾人都愣了一愣。
“這不是朗小子嗎?”承司真人和公孫常同時詫異道。
洞玄拍拍李博瑜,“他不是那個華地最早合道的第一人,化劍門雲老兒最自豪的徒弟嗎?”
李博瑜也是疑惑不已,等他細細觀察了一番才道:“的確,此人與晚輩是舊相識了。”
“那女娃又是誰?”玉拂真人問。
李博瑜皺著眉頭思索道:“她應該就是祭皇木歸的女兒,與溫與朗是情侶。”
“是典丫頭,”承司真人對洞玄道,“洞玄老兄,你還記得我師妹送到天玄教借鑑修習的那個徒弟嗎?”
這倆人年輕時有過過節,本來關係就不好。現在承司真人提起這事,洞玄就更是尷尬起來。他正想找個藉口推脫過去時,就聽得外間典小隻開口道:
“晚輩是北祁太清教的弟子,師承羅符真人。”
“……”洞玄立馬僵住了。
玉拂見他倆之間氣氛尷尬,忙叉走話題:“那他們倆人中,誰才是覺醒了魔脈的人?”
“應該是那小子。”“可能是典丫頭。”二人異口同聲。
洞玄吹鬍子瞪眼,“怎麼可能是我太清教的弟子,你可別忘了,那女娃還是你師妹的得意弟子呢。”
承司不理會他,自顧自說道:“那女娃是木歸的女兒,之前因為渡門令一事被千鶴閣釋出追殺令。雖然有天煞寺相護,但後來還是被那易安安設計入了渡門。唉!這一番事情下來,怎麼能不生心魔。何況那渡門裡實在詭異,誰知道她會不會是在裡面遇到了什麼,從而覺醒了魔脈。”
玉拂點點頭:“若是牽扯到冥域,那就真的很有可能是那個女娃了。你們別忘了,上次覺醒魔脈的鬼王,就是從冥域出來的。”
“可我怎麼看朗小子臉色發黑,面上似是魔氣纏繞的樣子?”公孫常納悶。
“絕對是他,當初以僅僅二十歲的年紀就合了道,這本來就不尋常了。現在又渾身魔氣纏繞,不是覺醒了魔脈又是什麼?”李博瑜揣著自己的小心思,忿忿道。
承司真人不動聲色的看他一眼,不再說話。
這時外間老祭祀已經替溫與朗把起脈來。他皺著眉,問溫與朗:“你之前是不是用神識蘊養了某樣魔物?現在你識海中堆積了許多魔氣,這隻能靠你自己去化解,可能需要幾年時間才能清除乾淨了。”
典小隻咬著嘴唇看溫與朗一眼,滿是慚愧。溫與朗倒是笑笑,拉過典小隻來:“前輩,還請您替她看看。”
老祭祀將靈力刺入典小隻經脈中,其它異常倒是沒有發現。只是這女娃的經脈較之尋常人,竟是寬上了數倍,血液推送間的勁道十分沉穩剛勁。早聞南洲傳承母神血脈的幾族人生命力極強,今日他才是真的感受到,不由得心中驚歎。
等確定血液周天沒有什麼異常後,大祭司收回手,坐在椅子上猶自沉思了許久。
“如何?”溫與朗問。
“血脈周天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她這靈脈十分古怪。她全身通了十二條靈脈,本是一個全脈的奇才,可是這十二條靈脈中,卻有六條是逆行的。按理來說,體內靈氣只能循著一個方向流動,所以十二條靈脈中勢必要荒置掉一半。但現在,她體內確有一個完整的大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