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乾隆十三年 作者:竹水冷

《在華耶穌會士列傳及書目》:巴多明(法)曾進言康熙皇帝測繪中國全圖,帝納其言,乃於1708年命具有學技能識之歐洲傳教師任其事;凡從事測繪中國全圖之傳教師,要以雷孝思(法)歷地最廣,任務最勤;始而周曆塞外平原,其後足跡遠至南疆,往來於雲南野人山中;開始測繪長城一帶地圖,1709年事畢還京;帝甚嘉許,欲於全國各省悉加測繪;1710年偕杜德美(法)、費隱(奧)測繪東三省、直隸、黑龍江外地圖;1711年測繪山東地圖;杜德美、費隱等測繪長城以外喀爾喀一帶地圖,西抵哈密,1712還京;其他傳教師測繪了山西、陝西、河南、江南、浙江、福建諸省及臺灣、江西、湖廣、四川、雲南、貴州地圖,至1717年初還京,遂集各分圖為一總圖,杜德美主持其事,1718年圖成進呈;據雷慕沙《亞洲新雜纂》雲:“此種廣大測地事業前此在歐洲從未有人嘗試,而能在八年之間告成”

'5' 嚴耕望《治史三書》:史學研究是要運用歸納法求得新結論。演繹法只可用作輔助方法,不能濫用為基本方法。運用理論模式有時誠然可以有助於問題的解決,還因為它是西方史學的新動向。傳統治史方法是要空蕩蕩的毫無一點預先構想,完全憑些散沙般毫無定向的零碎材料,自己搭起一個架子,自成一格體系。

十八世紀,二十世紀的先聲

有書評說,美國學者羅威廉(W·T·Rowe)所作《救世》中第一句話,闢頭便指出了十八世紀在近現代中國史中的樞紐位置,以及它與十九世紀經世學者的密切關聯。'1'這是不錯的,對我們重新認識“十八世紀經世學派”也不無幫助。但在筆者看來,這種聯絡就不僅在十八與十九世紀,更重要的,是在十八與二十世紀之間。

這樣說的原因之一,是由於我的學術興趣始終徘徊於十八世紀與二十世紀之間,並主張“在當代經驗與歷史物件之間來回對比參照”。'2'1980年代,美國學術界由魏斐德(F·E·Wakeman)提議,從十六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都屬於“近代史”的範圍;黃仁宇(R·Huang)提出從明末一直貫穿至今天,“五百年為一元論”;筆者恰也有近三百年為“一個歷史”的提法,'3'認為從十八世紀到二十世紀,這三百年間,許多問題仍是“同一的”,努力是“一致的”,它也許只是“一個歷史”。這說法不免“驚世駭俗”,也成為拙作出版時編輯刪削的唯一文字。'4'其後,個人研究更大幅度地轉向了二十世紀,……也許,它終使我不能不面對十八世紀與二十世紀的正面關聯,這樣一個重大的問題了。

當然,我們的認識仍須建立在對歷史材料的瞭解之上,而暫把時下流行的各種“現代化理論”放在一邊,或認為它們都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亦無不可。'5'理論原產生於事實之上,對史事的新發掘新認識,也許會使我們得出新的理論。

一、先從人口說起

研究十八世紀,我們常常會遇到這一問題:為何要以人口開局?

問題也許可以這樣回答:首先,就是人口問題具有特殊重要的地位;其次,應該看到,從十八世紀中葉開始,全世界的人口出現了一個與前大不相同的持續增長,直到今天,成為世界歷史上罕見的“共時現象”。

在歷史中,法國學者布羅代爾(F·Braudel)寫道,“一切都同人口數字及其波動相關聯”。在西方,人口在1100—1350年間有過一段長時間的增長,之後發生了急促的“退潮”;1450—1650年間重新增長,隨後“減速”;最後一次從1750年開始,從此不再“倒退”。同一時期中國和印度人口增減的節奏,與之大致相同,“似乎整個人類都服從同一宇宙命運,與(人口)這個首要因素相比,人類歷史的其餘因素統統只能退居次要地位”。'6'

我們也可以補充說,明清以來,中國人口的增長與西方仍有一定的差異,即每個階段都比西方大約“早”了半個世紀,甚至更長時間。粗略地說,明代人口增加始於1400年(人口約8000萬左右),結束於1600年(約有人口15000萬);清代則始於1700年或更早(約有人口10000萬)。'7'換句話說,中國自十八世紀之初(甚至更早,而不是1750年以後),即已遇到了人口增長這一“現代現象”。

從1700年到1800年,中國人口增加到30000萬左右(約為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1850年,官方統計達到43000萬,'8'是即所謂中國“前現代”最大的一次人口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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