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後敷衍地回道:“別擔心,沒事的。”
季惜抒微眯著眼,心裡明白了七八分,這件事情,怕是比想象中的嚴重,上前一步,季惜抒行了一個禮,才問道:“許將軍,不知道我姑姑怎麼樣了?”
許淮素暗自斟酌了一番,才輕聲安慰道:“惜君不用擔心,季相……季相只是受了點傷,已經送回相府。”季相那滿身是血的樣子說只是輕傷,許淮素有些汗顏,只是這時候,她也只能這麼說而已了。
輕傷?許將軍果然是武將,不適合撒謊。不過起碼他知道了,姑姑沒有性命之憂,輕輕點頭,季惜抒順勢說道:“那就好。”
季惜抒擔憂地看著西烈月,她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君心難測,他不知道,陛下此時在想些什麼,不過轉念一想,他豈止是現在不知道,應該說他從來就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再看一眼那個始終將陛下置於懷中的男子,季惜抒有幾分瞭然的別開視線。
好不容易,御醫們終於診治完了,許熾擎趕快詢問道:“御醫,陛下的身體如何?”
御醫之首躬身回道:“後主不必擔憂,陛下身體並無大礙。”
許熾擎和季惜抒總算放下了心,正想要上前探視,西烈月冷冷地聲音卻在此時傳來:“大將軍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她,不想見他們。
季惜抒腳下一僵,輕輕掩下眼眸,帶著自嘲的笑意第一個踏出了寢宮。許熾擎微微皺眉,也跟著季惜抒身後出了寢宮。待宮人們都迅速離去之後,安沁宣也小心地讓西烈月靠坐在床沿上,利落起身離開,絲毫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西烈月看著他那灑脫的背影,心裡百味參雜。而她久久不語,讓靜靜站在床幃前的許淮素心裡七上八下的。
良久,西烈月終於看向許淮素,聲音並不大,卻是每一個字都說得擲地有聲:“大將軍,今日之事不是偶然,你應該很清楚。”
許淮素立刻單膝跪下,回道:“是微臣失職。”
“確實是你失職。”西烈月緩緩坐直身子,並沒有讓許淮素起身的意思,“祭祀臺上居然有機關暗器,不用朕提醒你怎麼查了吧。這次朕不打算放過這個人,不管他是誰。你明白嗎?”
許淮素暗暗調息,才回道:“臣,明白。”
那暗道她已查探過,看暗道的深度和被侵蝕的程度來看,都不是近年建成的,而且祭祀臺常年有士兵看守,也不可能偷偷佈置這樣的機關,那就是建造之初,就已經存在,知道這個秘密,會做這件事情的人,絕對是皇室中人,而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嗎?
“很好,給你十天時間,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西烈月輕笑,只是此時的笑意讓許淮素隱隱的覺得心驚,她一直跟隨上皇,皇家的威嚴她是見過的,想不到陛下動起怒來,氣勢更盛。
只有十天!許淮素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最後也只得朗聲回道:“臣,領旨。”
揮揮手,西烈月說道:“你退下吧。”
黑暗的寢宮裡,幾隻蠟燭並不能驅趕黑暗,西烈月輕輕閉上了眼睛,就像她剛才說的一樣,無論是誰,這一次,她都絕不會放過!不管是為了君主的威儀,還是今天舒清和季悠苒因為她而受的傷,這個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正文 第31章 舒清離開
寢宮外
安沁宣的步子並不像剛才走的那樣瀟灑,今天沒有走,他起碼還要再呆上三個月。今天的急於離開,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逃避呢?他對西烈月的感覺,不同於其他女子,在得知她遇險的時候,他的心明白的告訴他,他害怕了,怕她出事。
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那麼接下來呢?留在這裡,做她眾多男寵中的一個,不可能!
九曲迴廊上,一曲略顯的寂寥的簫聲幽幽傳來,既不悲傷,也不輕揚,就是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的寂寥。安沁宣抬眼望去,和簫聲很配,一個同樣寂寥的背影。
安沁宣無意和別人寒暄,正要從旁邊繞過去,簫聲嘎然而止。
柔和而低沉的男聲響起:“宣神醫。”
安沁宣回頭,叫住他的,是西烈月的側君,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就是對他印象深刻。不僅僅是因為他那俊朗的臉龐,還有一雙明晰清朗的眼睛,以及和他簫聲一樣寂寥的氣質。只是這半夜三更的,他想幹什麼呢?興師問罪?安沁宣輕嗤,想不到他還會被捲進這種無聊的爭風吃醋裡,真得感謝西烈月了。
安沁宣明顯不友好的臉,沒能讓季惜抒退卻,他慢慢走下回廊,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