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時候也混的這麼拽?”七十多歲的侯德義站在自己家院門前,不酸不甜的說著呲啠�啊:�芡肥牆夥徘暗鋇睪苡忻��耐練送紛櫻�⒘艘桓魷備景朔挎��康醬謇鍇昂艉笥擔��綈嗣媯�塹鋇嗇腥俗鋈說謀旮嗣牽�綈蕕吶枷瘛�
金龍乳名叫琉璃,鄰居們暱稱琉璃頭。
金龍趕緊過來,掏出煙,點著火。“大爺,您老抽顆煙。一會兒到家裡坐坐,喝杯酒去。”
侯德義是以前生產隊的飼養員,金龍和幾個小哥們常去牛屋玩,很親。侯德義反覆打量金龍,說:“小,我知道你很拽,回到家可得把尾巴夾起來,別翹。不然,你要捱罵。”
金龍笑道:“大爺,你說的是,看到您,我立馬把尾巴夾起來了。”
金龍趕緊告辭走開。一路上叔叔大爺二大娘的打著招呼回到家,院子裡已經有好多人了。
“嘖嘖,這媳婦長的俊,仙女一樣。不知道琉璃怎麼把人家騙過來的。”金河對鯰魚頭說。兩個人是老光棍,剛從南方領個蠻子媳婦。
“這娘們兒咋看上琉璃頭,不是眼瞎,就是心眼也堵上了?”村長劉鐵頭袖著手,狠狠的看了一眼,低聲罵道。劉鐵頭以前是隊長,用他的話說現在是退居二線了。以前常揹著的雙手,開始在前面袖著了。他說話,也沒人理他的茬。
“看她那細皮嫩肉,不要說揚場犁地,割麥掰玉米,就是到地裡跑一趟也喘不過氣來,螞蟻爬身上咬一口,她都會哭爹叫娘。”南蠻子金革悄聲對肖春花說。她已經看到兒子二歪跟在後面,只是搖搖手,不住的笑,沒敢多說話。
曹宏志和肖春花站在門口,看著金龍和麗麗,臉上堆著笑容,不禁嘆了一口長氣兒。“這妮子是白麵菜包子,中看不中用。”肖春花心裡唸叨。
“感覺還是那麼賴,一眨眼咋變成有出息的人。”
“可不,從小賴不嘰的半熟樣兒,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和人家見高低,三百年才出這麼一個混蛋貨。”罵金龍的是劉鐵頭的媳婦竘妮兒。
金龍笑道:“你這個娘們兒小心眼兒,幾百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老秧子事兒,你還沒忘。一會兒弄點好吃的,堵一睹你那張破嘴。”
以前金龍總拿彈弓蹦她家的梨。從金龍走後,梨樹結果明顯增多。竘妮兒有了顯擺的資本:“你看我們家那個人不當隊長了,連梨樹比往年結的果子多,老天餓不死瞎家雀。”
鯰魚頭笑著說:“你是貓咬水泡假歡喜。什麼瞎家雀,你家的梨是琉璃頭用彈弓打掉的。”
竘妮兒知道實情。看到金龍回來,又罵。“想我的嘴,門兒都沒有。你乾的哪些扯雞巴蛋的事兒,我到死都給你們記著。呆會兒告訴你媳婦,等你生了兒子我告訴他,非把你弄的抬不起頭來。”
麗麗過來,笑道:“嫂子,他們乾的壞事兒我都知道。不是給你開玩笑,要是我們以後有兒子,我每年叫他回來一趟,專門打你的梨,非把你氣瘋不可。”
肖春花拉住麗麗的手,問:“妮兒,你真的看上俺家琉璃頭啦。我和你說實話,他的名字不叫金龍,他的真名叫琉璃頭,從小孬的狗都煩。”
麗麗說:“媽,這些我都知道,二歪他們幾個經常給我說他們在老家辦的很多壞事兒,我們都當笑話聽。”
“我們家就是種地的農民,不吃商品糧,也沒有工作,琉璃沒有騙你說城市人吧?”
“沒有。我知道他是農村人。”
“我是怕他坑你,別忙忙叨叨的結了婚,過了幾天你後悔了,兩個人又吵起來,這不是耽誤人嗎?”
麗麗拉住老人的手說:“媽,你放心吧,他騙我也認了,這一輩子跟定他了,不會後悔。”
婚禮是按照當地風俗安排進行的。農村辦喜喪大典事兒,家裡壘灶生火,殺豬宰羊,從鄰居家借來一些座子板凳的招待客人。
金龍殺了兩頭豬,出了將近500斤肉,原打算連新婚蜜月中的肉都準備出來了,沒有想到的是結婚那天來了你那麼多的親戚朋友,本來準備80桌飯菜招待,來的客人把準備的桌子坐滿了,客人還在呼呼啦啦來,好多人還在院子裡站著沒地方坐。來的都是客,不能因為沒有桌子不讓人家吃飯吧。
桌子板凳不夠,鄰居們就拆掉門板當桌子,找一些磚頭當凳子,又湊合出來30多桌。那些近親和近鄰沒有地方坐,餓著肚子傳菜,幫忙收拾鍋碗瓢盆,一直到客人走後有了桌子才開始吃飯,坐滿後一數又是10多桌。兩頭豬的肉當天用完不說,又派人到集上買回來半扇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