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要麼放我們走,要麼就死在你們面前!”
那人的面色絲毫不見鬆動,在下一秒,身後便有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擊暈了景青菱。那身手,覺得是經過專業訓練而來。快狠準,絲毫沒有猶豫。
晚歌怒對著那人道:“我回去便是,幹嘛要傷她!”
那人還來不及回答,只聽一聲槍聲,三米外的那人緩緩倒下。
杏花微雨裡,朦朧起霧,遠遠露出一個人影。他高舉的槍,緩緩放下。一身西裝就如當年紅牆初見,當初是錯,如今依舊是錯。他走向前,那模樣即熟悉又陌生。
依舊是年輕的面孔,卻染了滄海桑田。他停在晚歌面前,輕聲道:“晚歌,好久不見。”
☆、第一百章 無情一去雲中雁
西裝筆挺,眉目微蹙,不是秦文聲還能是誰?
再見,恍然已是隔世。
晚歌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做了個下意識的動作。跑,沒有任何方向,只想跑。她已經學會去遺忘關於過去的一切,包括這個曾經的丈夫。可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面前,為什麼又要去揭開那傷口,讓它血淋淋?
若這都不是真的該多好,她只想回到青石巷,做回那個做好飯菜等待景青山的慕晚歌。
可這個從杏花微雨裡走出來的人不是她盼望的景青山,而是她最不想見到的秦文聲。
跑!意識裡的聲音不斷告訴自己快點跑。她側身跑開,沒有方向,也看不清前路。雨霧濛濛,杏花片片落下。朦了眼睛,絲毫看不見前路的危險。
雨水打溼的泥土,春後勃然蓬髮青苔,每一步都滑得讓人停不住腳。秦文聲追過去想拉住她,剛抓住她的衣角,就被她甩開。
那這一大片杏花林裡,高高低低有著銜接的邊緣。晚歌甩開秦文聲的瞬間,一股推力將自己推向杏林的邊緣。她尖叫一聲,本能地想抓住杏樹枝,卻沒有能夠抓緊。
這不是一片平平整整的杏林,這一面的邊緣,正好是一處比較高的落差。晚歌滑落下去,一直滾了好幾圈才落了地,頭剛好撞到一顆杏樹根上。
疼,她只感到疼,疼得快失去意識。朦朦朧朧之間,她看到秦文聲衝了下來。他拼命地叫著晚歌,晚歌什麼都聽不見了,她只感到疼。還有光,一束炙熱的白光。似乎是靈魂要抽離身體一般,她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輕,就要飄了起來。
閉上眼,什麼都不知道了。她最後的意識,是認為自己死了。
片片杏花落下,覆在她的臉上。雨水溼了臉,冷冷中,卻滑落兩行熱淚。有什麼溫熱在流動,有什麼似乎在離她而去。
秦文聲抱起她,轉身的瞬間,一枚泛著金光的紀念章,落在一灘鮮紅的血液裡……
————
江北,帥府。
砰了一聲,花瓶碎了一地。景夫人勃然大怒,摔完一個又一個。她指著沈副官又罵道:“虧你還是老爺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老爺不在了,你就是這麼辦事的?連個身懷六甲的女人都看不住,你是怎麼穿上這一身軍裝的!”
沈副官神色依舊不變,甚至語氣都不曾改變:“夫人,我派了十二個人守在妙手村裡,可他們沒有一個活了下來。對方拿的是槍,卻沒有穿軍裝。就連妙手村的村民,也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此事是屬下失職,不過此事還有蹊蹺。”
景夫人望著他:“蹊蹺?此話怎講?”
沈副官向前道:“夫人,送少夫人去杏林鎮,是我們臨時決定的。而少夫人去到那裡後,一切行蹤都極其保密,我還特意交待過劉嬸,要斷掉少夫人與外界的一切事物。少夫人絕對不可能和外界接收和傳遞訊息。可這幫人是如何得知少夫人的?除了我們可還有其他人知道少夫人被送去了杏林鎮?”
景夫人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是我給別人傳遞了訊息,讓人劫了她好來威脅自己兒子?”
沈副官低下頭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覺得此事有疑點。如今最關鍵的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帶走少夫人的是誰。看他們下手的槍法看,絕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或者殺手。如今江北方面已經登報釋出少夫人死亡的訊息,相信不久一定會傳到少帥的耳朵裡。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景夫人坐下,閉上眼睛:“我不只宣佈了她死亡,還給她出了殯,安了坆。只要她不好端端的冒出來,一切都成了蓋棺論。我就不相信,青山還會去掘了她的坆不可。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趕快找晚歌的下落!如果不能救出她,那就只能……殺了她!我絕對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