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倆居然是小學同學。那會兒我姥爺從部隊轉業回安海,把我媽媽帶回來了。她跟我爸在一個小學,同班同學,那會兒我爸天天欺負她,揪她的小辮子……”
“多好,”蕭晨嘆息道,“這就是一輩子,真正的一輩子。”
“是啊,所以我媽走的時候我都沒哭,我知道我媽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跟我爸一直在一起。人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能實現也不容易啊。”
蕭晨點點頭。
司驍騏又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來看著蕭晨說:“你看,都到這兒了,你就不說點兒什麼嗎?”
“你讓我說什麼,”蕭晨也歪著腦袋看著司驍騏,“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麼?”
“沒有!”司驍騏忍不住勾起嘴角,他搖搖頭說,“我一點兒也不想給你機會,我怕你拒絕。”
他伸出手臂,一把摟住蕭晨的肩頭,對著墓碑非常認真地說:“老爸老媽,這位是蕭晨,安海醫院的醫生。28歲,未婚,有車有房,其他的一概不知……”
蕭晨忍不住樂了。
司驍騏接著說:“這人毛病挺多,有潔癖、嘴損、會點穴打人、脾氣也不算太好。”
蕭晨點點頭;“你對我意見還挺大。”
“嗯,大了去了,”司驍騏皺著眉故意看了看蕭晨的臉,然後點點頭,“不過……我樂意。”
蕭晨笑一下,默默低下了頭。
司驍騏繼續說:“總之,就是這麼個人,我今天帶來給您二位看看。目前呢,我打算追求他一下,能不能追到手還不知道。您二老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兒子一下唄,這樣您二位在那邊也能安心些不是嗎?”
蕭晨挑挑眉,心裡想:“司驍騏,死者為大,你把你父母都抬出來了,果然就沒打算給我拒絕的機會啊。”
司驍騏順手從墓碑跟前抽出一支紅玫瑰舉到蕭晨跟前,慢慢地說:“蕭晨,我挺喜歡你的。”
這天不是休息日,墓園裡人很少,四下裡靜得可以聽到風溜過去的聲音。但蕭晨其實什麼都聽不到,他又快被自己的心跳聲震聾了。他有種拔腳就跑的衝動,又想把那隻玫瑰花接過來,心裡掙扎成一團,慌得手都有點兒抖。
“我在告白又沒打算強了你,你至於嚇成那樣嗎?”司驍騏把花橫放在蕭晨的膝蓋上,騰出手來胡嚕胡嚕蕭晨的頭髮,“法律又沒規定我喜歡你你就得喜歡我,你緊張什麼啊,我就是告訴你一聲。”
“我不是緊張,”蕭晨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儘量做出雲淡風輕的樣子,“我就是想,你也不怕把你爸媽給氣著。”
“不會,”司驍騏一揮手,特灑脫地說,“你這樣的一看就特靠譜兒,我以前那個才會把他們氣著呢。”
“司驍騏,你這種告白的方式還真與眾不同!”蕭晨那點兒緊張慌亂的情緒立刻司驍騏的這句話掃得一乾二淨,滿肚子的糾結只剩下又好笑又好氣。
“我說真話呢,”司驍騏認真地說,“我跟你坦白交代啊,我以前交過幾個朋友,不多,也就三四個吧。前兩個是念書時交的,瞎玩,基本不算數。後來在我爸公司認識了一個,大四的實習生,後來那人出國留學去了;最後這個……呵呵,去年我走背字兒的時候,資產清算還沒開始呢,他就跟我清算乾淨了。”
蕭晨聽著他說,只覺得那些都跟自己沒關係,他也不關心,他只掙扎一個問題,到底要怎麼回答他。
司驍騏住了嘴,看著蕭晨有點兒呆愣的表情,然忍不住嘆口氣,把人拉進懷裡抱著印一個吻在他額頭上:“說了別緊張,我就是跟我父母說一聲。我這不還沒追到你呢麼,放心我會繼續追的。”
蕭晨閉閉眼定了定神,睜開眼睛剛想說話,司驍騏就吻住了他,在他父母的面前。
“蕭晨,”司驍騏離開蕭晨的唇,輕鬆地說,“你別急,我又沒逼婚。”
“就這樣還叫‘不逼’?”蕭晨歪著頭,微微有點兒氣喘,他說,“司驍騏,你到底管什麼才叫‘逼’,你早就算計好了的吧?我就說嘛,來陵園還非讓我穿件粉色的衣服。”
司驍騏笑得志得意滿,這才像兩口子嘛!當然,這念頭打死他他都不會承認的。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想把咱倆的關係調整一下。”司驍騏握著蕭晨的胳膊,低低地笑了起來,那嗓音壓住了風的聲音。
“怎麼調整?”
“我追你可以嗎?”
“我可以說不行嗎?”
“不可以!”
“那你問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