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平方英尺。這又是當局為了應對經濟危機而實施的“天才”應對措施之一。將原本的大審訊室一隔為二,不再安裝單面鏡,僅透過麥克風和攝像頭來監控。
麥卡錫有生以來第一次坐在審訊桌的另一邊,他們對待他就像重刑犯那樣,雙手用手銬緊緊銬在桌子兩邊的兩根鐵管上,腳踝上戴著用鐵鏈鎖在椅子橫檔上的腳鐐。桌椅都是釘死在地板上的,審訊的警探如果要坐,就要自己搬椅子進來。給嫌疑犯坐的椅子椅面有一點點向前的斜度,麥卡錫必須不斷地向後挪動屁股才不至於從椅子上滑下來。這種設計據說能夠保持罪犯的緊張感,讓他們忙於調整姿勢而無暇編謊話。
傑森·格雷格手持一個老式的錄口供的錄音機推門進來,在身後關上房門,鎖上保險,將牆上的兩個開關撥至“關閉”的位置,然後將錄音機放在桌上,雙手撐在桌面上,望著桌子對面的麥卡錫。
“我已經關掉了監控的麥克風和攝像頭,你我之間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傳出去,伊恩,你有什麼要說的,趁現在吧。”
麥卡錫重新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慢慢地道:“傑森,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傑森扳著手指算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年了吧,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在和老馬爾科姆搭檔,後來你們拆夥之後就開始和我搭檔了,我記得是2000年的事。”
“你能相信我是那種變態殺人狂嗎?傑森,你瞭解我,你能相信嗎?”麥卡錫忽然激動起來。
但傑森絲毫不為所動:“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陪審團信不信——他們有證據,伊恩。”
“就憑一根陰毛?好吧,我是和她上過床,那又怎樣?”
“我能開始錄音嗎?”
“不,別錄,把機器放下。你如果錄音,我會否認的,沒有律師在場的錄音是無效的。”
“好吧。”傑森放下錄音機,“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是我乾的,傑森,兇手是弗蘭克·開普勒沒錯!查查前面兩起案子,查那輛車。”
“伊恩,我就多告訴你一點兒吧,從匡恩提科來了個FBI,他本來是來找你的,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吧。他開放了他的A…18許可權,幫我們查閱了你的手機的GPS軌跡,證實前兩起案子發生前,你都在現場出現過,而弗蘭克的記錄很清白。”
“我跟你說過,現場都是偽造的!弗蘭克偽造了現場,也偽造了自己的記錄!你難道忘了他和阿克西莫的關係了嗎?”
“車、偽造的現場,這些全是你的主意,伊恩,我怎麼知道那是不是虛晃一槍?”
麥卡錫瞪著眼前的前搭檔,足有半分鐘,彷彿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似的。傑森與他對視著,得意的表情已經難以掩飾地從他臉上浮現出來。
“傑森,你這狗孃養的!”麥卡錫幾乎是從牙縫裡把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這全是你的主意,對不對?是你建議對比我的DNA,想把我置於死地的是你。虧我還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傑森臉上毫無愧疚之色:“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伊恩。是,我們的確曾是最好的朋友,曾經是好搭檔,直到你把我一腳踢開為止。”
“你他媽的在說什麼呀?”
“基爾戈·特勞特的案子,別跟我說你已經忘記了,辦那個案子你只用了十三天,恰好就在我出院的前一天結案。這招可真高明,伊恩,功勞全是你的,沒人搶得到,因為唯一一個冒死幫你截住兇手的搭檔正躺在醫院裡!”
“原來你一直都在意這件事。”麥卡錫呆了半晌,忽然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傑森,你得到你要的了,這案子是你的了,一次‘甜蜜的復仇’,不是嗎?好了,你我都清楚兇手不是我,現在放開我,給我換把舒服點兒的椅子,我幫你把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你破了大案,而我什麼都不要,太太平平地做我的警探,你看怎麼樣?”
“我想你搞錯了,伊恩,現在你可是‘硬幣殺手’案的頭號嫌疑人,你能不能從這兒走出去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我的任務只是問口供,不過即使你什麼都不說,犯罪實驗室和情報資訊資源組那裡整理出的證據也足夠起訴你了。”
麥卡錫猛地站起身來,對著傑森憤怒地吼道:“你究竟要怎樣?一定要毀了我才肯罷休嗎?”
“你知道基爾戈·特勞特是無辜的,對吧?”傑森文不對題地回答道。
麥卡錫忽然安靜了下來,慢慢地坐回那張令人緊張的椅子中去。
“還記得去年的感恩節嗎?我對大家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