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比古代百姓的要求更低的嗎,他們只要能溫飽,能太平,便滿足了。可歷朝歷代,卻連做到這個的都少,豈不怪哉?
徐惠看了一眼李二陛下,頗有深意地說道:“盲女悽苦,亦能掙扎求生,自食其力。和尚卻不耕而食,不織而衣,咄咄怪事耳。”
李二陛下微張嘴巴,看著徐惠,一時無語。
………………
長安,魏王府。
“父皇於洛陽賜某大宅,聽說東西盡一坊之地,另有瀦沼三百畝。”李泰搖了搖大腦袋,說道:“太大了,修繕起來耗費極多,某所不欲也。”
這還沒去洛陽呢,老爹就把辣麼大的宅子準備好了,還有湖泊,徐齊霖是羨慕、嫉妒、恨哪!
李四胖再有十天半個月便要啟程,徐齊霖找了個藉口前來,也算是提前送行,不趕在人多的時候湊熱鬧。
“若是以沼為池,再修堤岸,栽樹種荷,可謂都城盛景‘魏王池’。”徐齊霖淡淡一笑,說道:“文人墨客吟誦詩篇,亦揚王爺之名。”
洛陽盛景魏王池、魏王堤嘛,你趕緊修起來,我去洛陽後,也能去遊覽一番。看我多好,把名字都給你想出來了。
李四胖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作為文藝青年,他就好這個。再說了,揚名於世啊,又不花自己的錢,何樂而不為?
“這個魏王池的名字——”李四胖謙遜地擺擺手,“世人聞之,豈不笑某?”
隨便,叫啥名字無所謂,王八池也不錯哈。
徐齊霖呵呵一笑,說道:“過些時日,下官也將去洛陽。大盈庫將在洛陽重點經營,還要殿下多多幫助才是。”
李四胖笑道:“這是自然,何須客氣。”停頓了一下,他好奇地問道:“齊霖反佛,是真是假?”
徐齊霖撓了撓頭,稍顯無奈地說道:“其實是假,但現在看來,卻是要成真了。”
李四胖說道:“抑佛或可行,反佛滅佛卻難。齊霖雖出道門,亦不可莽撞冒進。”
徐齊霖笑了起來,說道:“和尚是佛嗎?銅像是佛嗎?沙門亦分多宗,某亦不是全反全抑。”
李四胖不解其意,問道:“齊霖已有成算?且說來聽聽。”
徐齊霖沉吟了一下,說道:“簡而言之,佛是佛,僧是僧,某不喜不勞而獲、不務正道的和尚,他們也代表不了佛,所行所為更不符佛的真意。”
“而沙門的宗派中,禪宗就不錯,多住山林,沾染俗塵甚少,且不立佛殿,唯樹法堂,並提倡自耕自食,而不是託缽乞食。”
李四胖點了點頭,讚道:“齊霖對佛門甚是瞭解啊,如此分而制之,亦確是萬全之策。”
徐齊霖苦笑道:“某哪來的閒工夫研究佛經,都是現學現賣,從蔡晃等人那裡學來的。道林老和尚老是來絮叨,某煩不勝煩,便找了些幫手,準備跟沙門開戰,正好把報紙的名場和銷路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