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呂氏家族的動向,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他。
隨後,他就得到報告,說呂后稱病,命太子前往呂后居住的長樂宮探視病情。太子在長樂宮呆了整整一天,才回到未央宮。
太子回宮以後,簡直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十七歲的劉盈失去了往日的天真,他變得有些精神恍惚,終日沉默一言不發,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
太子為何突然如此心事重重?
張良判斷,一定是呂后把他叫去,有過什麼特別的吩咐,並叫他不準對外人說。太子畢竟閱世不深,又加上性格懦弱,心理上的壓力太大,一時不知所措。所以才變得這般反常。
張良決定去見太子。
他來到太子的寢宮,只見他獨自坐在那裡發呆。一見張良來了,才慌忙站起來迎接說:
“留候來了,快請坐!”
張良剛一坐定,就有一位宦官趕忙進來,侍立在太子旁邊。張良一見就知道是來監聽他們談話的,便毫不客氣地對他說:
“我要與太子商談軍國大事,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出去吧,沒有叫你不許進來!”
這位宦官竟然有恃無恐地回答說:“小臣奉皇后御旨,小心侍奉太子,日夜不得離身!”
張良勃然大怒:“既然皇后如此吩咐你,為何我剛來時,扔下太子獨自在此發呆?你這不是明明違抗皇后御旨嗎?”
“這……”宦官無言以對。
“來人!”張良喊道。
兩位武士聞聲而上。
“把他給我拿下!”張良對宦官說:“你狗膽包天!你知不知道皇上出征時,把輔佐太子留守的重任委託給了我?就憑你不盡心侍奉太子這一條罪狀,今天我就可以殺你的頭……”
宦官臉色刷的變白,一下子跪倒在地,象搗蒜一般向張良叩頭求饒:“留侯饒命!留侯饒命!”
“把他拉下去!暫且下獄,等皇上東征歸來,再決定他的死活。今後再有違背皇后旨意,侍奉太子不盡心效力者,以此為戒!”
張良的借題發揮就到此結束。
只剩下太子和張良時,張良問道:“聽說皇后有病,太子進宮探視,皇后御體康復了麼?”
“呵,母后沒,沒有……呵呵,是病了,已、已經好多了,好多了!”
“我看太子面色不佳,沉默寡言,鬱鬱不樂,是不是身體哪裡有些不適?”
“倒沒有什麼病,只是吃不好,睡不安。”
“皇上東征,託太子留守京都,軍國大事責任重大,太子倒要多加保重!”
太子不安地問:“留侯,父王的箭傷果然很重麼?萬—……我……”
張良明白了虛實,便安撫他說:“太子不必著急,想來皇上傷勢並不嚴重。如果真是病危,早已有專人日夜兼程送信回京,或者是皇上回京治傷;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麼動靜,可見不是大不了的事。”
“可是,可是母后說……呵呵……沒、沒有說、說什麼!”
太子生怕失言,竭力遮掩。
張良淡然一笑說:“皇后當然心急,她日夜牽掛皇上御駕親征,太子要多勸皇后寬心些才是。”
太子似乎想說什麼,似乎又不敢說,一張臉漲得通紅,額上的汗珠都急出來了。
他的確太善良了。
張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便安慰他說:“太子不必焦慮,皇上出征前再三吩咐我輔佐太子留守京都。太子有什麼危難之處,儘管對臣講,臣一定為太子分憂!”
太子相信留侯是一個可信賴的人,父王那麼信任他,自己心裡有什麼也完全可以對他講。於是他便說道:
“實話告訴留侯,我之所以日夜憂慮不安,是因為……”他停住話四下張望了一番,才說:“因為母后告訴我,朝中有一批武將,想借父王病危興風作浪,若不除掉他們,先下手為強,就會後悔莫及,江山難保!”
張良大吃一驚,猛地站了起來。他低頭在室內來回走了幾趟,讓自己猛烈跳動的心平靜下來。當劉邦在新豐向他道出隱憂時,他還以為皇上可能有些小題大作,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絕非尋常,這些日子不能不格外小心。他然後問道:
“太傅知道嗎?”
太子搖搖頭。
“四位老人都知道嗎?”
“太后再三囑咐我,不可告訴任何人,也請留侯不能說出去!”
“當然,這是軍機大事,當然不可告訴別人,否則要壞大事的。”張良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