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四目相對。
他一直盯著她,英雋的雙眉因為生氣而下壓,使得一雙文質彬彬的眼睛形狀狹長。
“深深啊,是不是以後四爺都管不了你了?你想去哪就去哪,你想大半夜出門也沒人攔得住你?”
四爺句句訓斥,卻句句透露出對她的濃濃關切與在乎,使得深深烏黑的眼睛有了溼痕。
男人發起火來,挺讓女人害怕的,不管這個男人是你父親還是丈夫甌。
深深心裡很不安,怕四爺罵她,語氣就特別謹小慎微,囁嚅的開口道:“不是的,四爺……”
“那你告訴我,是怎樣的?”四爺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兩人半天都沒再開口,沉默的時候彼此都一肚子心事。
四爺動了動腿,深深所以抬頭,想知道四爺在幹什麼,看見四爺扭身,正朝身後書桌上的菸灰缸磕菸灰,等他轉回臉時,深深極快的低下頭,怕和四爺的眼神撞上。
深深滿臉寫著委屈和難過。
但凡愛這個女人,絕不會捨得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四爺心裡有疼惜。
想了想,壓著眉一直看著她,瞧她嬌弱的一個女孩子,大老遠從江城來上海,其實很不容易,四爺心又軟了,語氣放柔,低沉的問道:“你來上海,為什麼不跟四爺講?”
深深辨出四爺語氣裡的妥協,才抿了抿唇,準備開口:“你忙,我不想打擾你,不提前告訴你,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就會有驚喜,但你好像沒有,我一廂情願了。”
語氣裡透露著小女人的委屈,好像在跟她愛的男人說,你不要兇我,你這樣對我,不要後悔。
四爺無奈的看著深深,倚在桌邊俯低頭,想了一會兒,扭身將煙按了。
“過來。”
深深有點懵然,抬頭看著四爺,眼神呆滯。
四爺瞧不上她這不解風情的反應,語氣又有點嚴肅,重複道:“叫你過來,到四爺身邊來。”
“好。”
呢喃出這個字,深深有點怦然,抿住唇,邁著小碎步,逐漸走到四爺面前。
一步之處停下,低著頭,視線裡是四爺的拖鞋,穿著黑色棉襪的腳套在酒店廣泛使用的白色一次性拖鞋中,腳又長又瘦,上面是垂墜的西褲褲管。
捱得這樣近,四爺身上的味道夜晚聞起來讓女人招架不住,身上只有淡淡的酒氣,不僅不讓女人反感,反而更能迷惑女人。
深深原本想抬頭,卻在此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氣氛又有點微妙的改變。
視線裡四爺的大長腿再次動了動,自己的手腕被男人骨節修長的手握住,輕輕使了點力,她就貼到了四爺面前。
窗外的雨夜沉寂蕭條,偶有轎車從馬路馳過,室內靜謐無聲,吊頂的光線明亮如晝,地板上有男女擁抱在一起的影子。
深深的心跳有些快,雖然已經和四爺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但不妨礙她接觸到四爺,心情還是怦然難安。
“四爺,您早些休息吧。”
方才進來,看見房裡的書桌上一大堆東西,檯燈也點著,書桌上還有茶和菸灰缸。
想到四爺昨個一整夜沒睡,今個又奔波一日,深深心疼,抱著四爺的腰時,將臉貼著四爺的胸膛,輕輕軟軟的向四爺請求。
男女才開始戀愛那段時間,除了免除不了的尷尬,還有想念,甜蜜的感覺非常清晰動人,分開的時候就會沮喪難過。
四爺也免不了,況且三十幾歲,對私生活的需求也非常大。
深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四爺是生氣的,他沒想到深深會不跟他打聲招呼,就膽大妄為的自己央求黃毅開車送她來上海。
女孩子膽子大不是好事,在成為深深男人的同時,四爺也繼續守護她的成長,直到她自己有能力面對生活的那一天。
火氣消下去後,對眼前這個從大老遠跑來找他的女人,產生了強烈到難以控制的感情。
說到底,四爺心裡面,心心念念都是她,不管從什麼角色出發。
兩人擁抱了幾分鐘,這幾分鐘內,誰都沒有說話。
書桌上的茶,嫋嫋冒著香氣,窗外是個雨夜,這樣的環境,難免會影響人的心情。
四爺輕輕推開深深,俯低頭看著她的臉,深情款款的注視讓深深心跳加速,臉也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昨天讓你來,你不願意;今天又自己來,你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善變的麼?”
磁厚低沉的嗓音徐徐傳到耳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