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然眼睜睜地在我面前發生了!這到底是,湊上來讓我打她的臉呢?還是要合身撲上來,打我的臉呢?”
趙貴妃聽了,也是輕笑一聲,語帶不屑:“皇后娘娘不知道,鄒充儀若無捨身救下的這些奴僕,恐怕如今也過不了這樣逍遙的日子。邀買人心未必要用錢。尤其是鄒充儀現下的境況,恐怕也沒有什麼閒錢,只得利用這樣的機會,拿身家性命博名聲。卻不想想,這究竟陷了皇后娘娘於何地?!”
鄒充儀聽了這話,知道今日這二人就是來尋釁的,心中嘆氣,便盈盈拜倒:“貴妃這話誅心,嬪妾並不敢。只是這宮女說的是正理,哪有奴僕當著自家主子的面去跟別家主子討論去留的?那不是背主不忠麼?既然說的是正理,菊影姑娘帶著功夫的人,何必起腳就踢?嬪妾如不擋一擋,只怕這小丫頭至少要躺上半年。嬪妾恰是為了皇后娘娘的名聲著想,否則,傳了出去,被人說成皇后娘娘從我這裡索人被拒,身邊大宮女惱羞成怒便欲害人性命,如何得了?”
一番話,堵得趙貴妃和戴皇后都是一臉陰沉。
鄒充儀等了等,又道:“今日種種,都是嬪妾不是,還請皇后娘娘責罰。下人們雖不懂規矩,但都是聽命行事,萬事並不與她們相干。還請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趙貴妃冷笑一聲,並不等戴皇后再發話,便道:“原來皇后娘娘跟我,今日竟是特意來為難你的下人的?鄒氏,你口口聲聲說我講話誅心,你說這種話,又到底是何居心?!”
☆、169。第169章 玉佩
鄒充儀的嘆氣再也忍不住從口中逸了出來,再次施禮躬身:“嬪妾並無此意。是嬪妾失言,請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責罰。”
趙貴妃細眉一挑,冷笑道:“失言?別人說一句話便是誅心,你說一大篇便是失言。鄒充儀果然好口齒。只不過,今時今日,只怕你這口齒也沒什麼用武之地了罷?皇后娘娘好心,聽說最近你病著,怕你多想,還特意拉上本宮,一起來幽隱坐坐,算是給你探病,望慰一番。並不拿你當犯錯囚禁的廢妃。你倒好,不僅私縱下人擅離宮闈,還違逆上意誹以不敬,當面背後,竟無半點妃嬪恭順之德!看來,雖然在幽隱已經呆了一年四個多月,你還是沒有半分悔改之意,簡直白白辜負了聖人寬仁待你之義!來人,給我掌她的嘴,看她還擅逞口舌之利,為此悖逆之行!”
香雪在一邊笑眯眯地給菊影行了個禮:“菊影姐姐,我們娘娘今日行刑的娘子沒帶出來,我手腳軟綿綿的,很是不能讓鄒充儀足足地長個記性。能不能請您伸把手,幫個忙,領了這趟差事?”
菊影聽了,眉宇間竟有一絲激動,忙轉頭去看戴皇后,眼神躍躍欲試。
戴皇后微微頷首。
菊影也衝香雪點點頭:“那婢子聽貴妃娘娘調遣。”
趙貴妃心內暗贊香雪機靈,便森然道:“先打她十巴掌讓她那張嘴消停消停!”
菊影兩步跨到鄒充儀的面前,拉開了架勢:“鄒充儀,得罪了。”
鄒充儀跪在當地,挺直了身子,微微揚起臉,竟是準備好了受刑,甚至還扯出了一個笑容:“姑姑請。”
菊影揚起了手。
忽然一個人搶進屋來,一伸手架住了菊影的胳膊,口中喝道:“聖人欽賜玉佩在此,請先住手!”
此人正是郭奴!
人人都知道郭奴是孫德福最得意的徒弟,伺候宣政殿多年。
也人人都知道,郭奴是因為被戴皇后扣在了方婕妤的長安殿,耽誤了明宗見方婕妤母子最後一面,所以才被扔到幽隱閒置。
剛才鄒充儀也報了,郭奴正跟著孫德福查謝繽紛自盡一案。
結論很簡單:郭奴肯定不喜歡戴皇后,而郭奴既然從內侍省過來,那麼手裡的玉佩,就不是假的,而且,是專為對抗戴皇后、救鄒充儀而來。
戴皇后的臉色終於難看起來。
趙貴妃則冷冷地看著郭奴和鄒充儀,就像是剛才憤怒地要掌鄒充儀的嘴的人,不是她一般。
菊影停了手,退往旁邊,臉色冷靜,回望戴皇后。
郭奴的額上都是汗。
洪鳳說得明白:這回傳的話,是聖人鐵青著臉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崩出來的。如果傳晚了或者傳錯了,洪鳳自己和他郭奴本人,就都等著先領了這道旨意再說吧。
還好,還好,趕上了!
郭奴先回袖擦了把汗,方再次高高擎起手裡的歲寒三友白玉佩:“聖人口諭:有人再敢動鄒充儀一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