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地顫抖,“小姐,你為什麼要來!你快走,一會兒我死命拽住她,你盡往人多的地方跑!”
聞言,李眠兒抿嘴一笑,蹲下身子替疏影把膝蓋和腳踝處的繩索一併解開,起身又替其把手腕解放。
當疏影張嘴又要說話時,李眠兒給她遞個眼神,示意她沉默,疏影搖了搖頭,眼睛裡滿是掙扎,滿是哀求,滿是苦楚。
李眠兒撫著她的手,捏捏她的指背,然後側身對著左間屋裡一動不動的暗影提聲道:“既然我已經來了,疏影自是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
那黑影只一徑看著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不否認,即是預設。
李眠兒嗖地轉過身子,聲音不高不低,以平常的語氣和聲調對疏影說:“你速速回府!動秋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不,小姐!我不走!”疏影跺腳央求,“小姐,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好了!”李眠兒打斷她。手上再次用力捏掐了掐她的手背,“你快回家去!留在這,你是想害死我麼?這位好漢是舊人,否則,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到我身前?”
疏影手背被掐得生疼,心揪不已,聽了小姐的話,擔心自己呆在這裡,萬一真成了累贅,豈不更害了小姐?
李眠兒見她疑慮不決。伸手一推。將她推出門去。爾後猛地將破爛的廟門關死,將疏影的哭喊關在門外。
頓時,廟堂內一片黑暗。
忽地,一道勁風襲來。緊接著她的腰間就被一條肌理硬朗的胳膊死死扣住自己的腰身,她來不及驚呼,身子已經騰空,更來不及害怕,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隨著腰間那條胳膊在廟堂內旋了一圈,然後就被身側之人帶出了屋頂。
驀然遇到光線,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眼睛被刺得睜不開……她想第一時間看清綁架自己究是何人,卻也無耐泡湯。
腳下的疏影發現頭上的動靜,邊追邊大聲叫喚:“小姐——小姐——”
片時後。李眠兒感覺眼睛能適應強光後,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樹冠叢間穿梭,而疏影的聲音愈漸遙遠。
偏過臉,她覷向身側之人。儘管其人戴著面具,但是僅憑他露出來的一側鬢腳以及半點下巴,她已辨出此人。
說不吃驚,是不可能的!說不懼怕,也是不可能的!難怪疏影方才那副形容,這個人的狠戾,她可是親身見識過的!
一棵又一棵樹從耳際穿過,但身旁的人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帶著自己奮力狂奔,看得出,他也是害怕的!他怕被人追蹤,他怕疏影回去搬來救兵!
想及此,李眠兒的心裡倒是有些感激他,沒有把疏影滅口以絕後患!看來,他還是瞭解自己,並不想徹底得罪自己……
到了一座山腳,這個人仍沒有就此歇罷的意思,他提了一口氣,將李眠兒打撗抱起,徑直衝上山去。
知道此人意不在自己的性命,加上疏影亦沒有性命之憂,李眠兒緊張壓迫的心境適微鬆緩一些。於是,她不動彈也不掙扎地任他抱著自己瘋跑,反正不耗自己的力氣,還能消耗他的體力,只恨自己沒有生得再沉一些!
直至山頂,他已是氣喘吁吁,李眠兒腳一著地,便四下探望,發現宮廷的位置在正前方,那裡如果有大匹人馬出動的話,這裡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暗地冷笑一聲,轉過頭來:“可以摘下面具了麼?”
身側之人倒也不含糊,伸手拂掉面具,卻沒有看向李眠兒,盯著遠方,聲音暗啞:“別來無樣阿!”
“彼此彼此!”李眠兒瞥了他一眼,掉回身,亦目視前方。
“其實本王早就該料到!”
“你的確早該料到!”李眠兒嘴角溢位一抹抓不著的笑容。
覷見李眠兒嘴角的笑意,身側之人轉過身子:“你似在得意麼?”
李眠兒跟著轉身,對他冷道:“我現人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你之意!”
“要殺要剮?呵呵——本王若是想殺你,何必費此周折?”
“那你欲要如何?”李眠兒問完,不等他回答,接著又道,“我的性子,在彭皇后那裡,想必你已經知道!要我做人質,不過妄想罷了!”
“那好!本王不要你做人質,只要你跟本王走!”
聞言,李眠兒心頭震動,此人莫非真心瘋了?拔山涉水,冒險前來,竟是為著自己,卻將千軍萬馬丟在腦後麼?這個人的城府自己是知道的,突然變作這麼一個痴心漢子的樣子,自己一時適應不來:“你明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