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回去吃完藥才可以吃這個糖。”
施昭明眨巴眨巴眼,看看公主,又看看崔禮禮。
“謝恩啊。”崔禮禮戳了戳他。
施昭明又跪了下來,磕頭謝恩。
一出門,何景槐負手站著,見她帶著孩子出來了,當著侍女侍衛的面,沒有多解釋。只道:“我將孩子送到令堂處。”
崔禮禮抿抿唇,福了福身:“麻煩何大人了。”
回到屋裡,元陽正坐在窗邊,看著何景槐領著孩子走遠。
才一臉曖昧地看著她,朝窗外努努嘴:“你怎麼還跟那個鰥夫認識了?”
“何大人查案子,有話問我。”
公主笑得話裡有話:“你別是聽說過他的‘威名’,故意結交的?”
崔禮禮一頭霧水。什麼威名?她兩輩子都沒聽說過此人。
“你當真不知?”紀夫人也問。
“我當真不知。”崔禮禮抓抓小辮子,“只知道他是個推官。”
“八姑娘”也不清楚這威名:“我也不知,快說說。”
元陽公主朝身邊的侍女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屋裡只剩下四個女人,元陽才抿著唇,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據說這何景槐可一夜御七女。”
一邊說,一邊笑,最後唇畔的笑意化作一聲長長的揶揄:“崔姑娘有福了。”
陸二更難了。
崔禮禮眼睛閃了閃,卻又皺起眉:“看著他那個身子板,不像啊......”
紀夫人拉著椅子坐過來,手捂著嘴低聲道:“這事可不是空穴來風。他先夫人在世時的千金科大夫,平日也給我瞧病。說她總問大夫有沒有‘降火藥’。”
“八姑娘”聞言一嘆,手指撥弄著桌上的瓜子:“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崔禮禮決定認真安慰一下她:“你看他鼻子不大、手指也不長、喉結也不壯,定然光長腦子去了。否則怎麼當上推官的?”
紀夫人正吃著酒,聽了這話,忍不住噴了出來。連忙拿手絹擦擦嘴:“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元陽意有所指地笑著:“那陸二呢,你看著如何啊?”
陸二嗎?崔禮禮回想了九春樓那夜,都撩撥成那樣了,偏偏就溜了,別是個銀樣鑞槍頭。
她仔細斟酌了一下措辭,決定將元陽說的話還給她:“公主不是說過,他是個‘惹了就跑的’。”
元陽哈哈笑起來,正要說什麼,窗外的街道上傳來一陣哭聲。
屋裡幾個女人探頭去看。
只見一個女子披著粗麻的斬衰,緩緩走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