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夕指道:“是是是,說這個是不好,可是我不說窯子,這事就沒法說清楚嘛。昨晚我剛完……,我呸!這個……這個是這麼回事,昨晚喝完酒,我剛想回客棧,無意間看見魏大燻和魏仕驍兩個人鬼鬼祟祟進了廂房。我就好奇了,我沒走,躲在隔壁聽他們說話。”
甘甜道:“別東拉西扯,你都聽到他們說什麼了?”
挨不過甘甜的催問,趙夕指只得從頭至尾細細道出。
甘甜聽罷,沉吟半晌:“你說的全都屬實嗎?”
趙夕指拿蜜桃遞她:“你不信,找個人試試。”
殷立道:“還試什麼,追到窯子裡一看便知。”
甘甜擺手:“不行,魏仕驍叛變,五子遁元鎖仙陣少了一人,何況魏無極和黃龍修為太高,我們追上去非但討不了便宜,反而還會陷入苦戰。打現在起,大家看好門戶,沒事不要到處溜達,以防不測。”
眾人應諾說是,各自回房了。
齊宛柔身心受創,極為難受。
在房間徘徊片刻,跳窗而去。
她要找魏仕驍問個明白。她對魏仕驍推心置腹,百般關心,魏仕驍何能忍心利用她?假如殷立被殺,真相被揭,她豈不要冠上同謀的罪名,這等於是害她。齊宛柔想不通,自己真心付出,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來到妓院,正要進去,卻跟魏大燻撞個正著。
魏大燻揹著受傷的魏仕驍剛從裡面出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魏無極和黃龍二人。
齊宛柔張口欲喊,這時魏大燻、魏無極等人跳上屋頂,踩瓦踏虛朝北而去,她想喊卻已不及。齊宛柔不肯就棄,也跳上屋頂,順著他們奔去的方向一路追趕。
追到北門,翻過城牆,總算追上。
魏無極等人在一處荒野林地說話。
齊宛柔很衝動,傻不愣登往前靠。
“國子監的人陰魂不散,真是討厭!”魏無極早察覺她了,移形換位閃至近前,掐住她的脖子:“你膽子不小,一個人就敢追來,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一旁的魏仕驍瞧見齊宛柔有難,急喊。
“先祖不要傷她,她跟別人不同。”
“哦明白了,你們倆是一對。”魏無極看出端倪,撒手鬆開齊宛柔。
然後,面朝癱坐地上的魏仕驍說道:“難怪難怪,難怪你一事無成!你的資質不比殷立差,你卻輸給了他,原來你專注的不是修煉,而是男女之情。哼,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女人是用來玩的,不是用來談情的,她拉你談情,誤你極深,你不知道嗎!”
魏仕驍苦聲道:“仕驍明白了。”
魏無極問:“你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啊?”
魏仕驍道:“仕驍謹遵教誨,不敢說假。”
魏無極手指齊宛柔:“好,那你殺了她。”
魏仕驍一臉的驚恐:“先祖,這是為何?”
魏無極道:“還問為何,真是蠢材!男女之情,最是累人,喜笑怒罵,勾人心緒,使你專注不得。大凡得道高人,莫不砍斷情念,孑然一身,佛陀如此,太乙如此,武乙如此,即便是我,當年也是殺妻誅妾,才悟有所得,破鏡晉升。魏仕驍,你資質極好,切不可因情而廢,殺了她,我叫你殺了她,你到底動不動手!”
魏大燻也勸:“仕驍,快動手啊。”
魏仕驍搖頭:“我,我下不去手。”
魏無極道:“你可想清楚了,國子監你回不去了,我有意親自傳你功法,可你若遲疑不決,久不斷情,那我也不必浪費時間教你什麼了,你我就此告別。”
魏仕驍跪著:“恕仕驍不能從命。”
“朽木不可雕也,我們走!”
魏無極大袖一揮,負氣而去。
黃龍緊跟在後,也飄然去遠。
魏大燻割捨不下魏仕驍,久勸無果,只得一步一回頭的走了。
……
魏仕驍仍然跪著,思緒麻木,放佛瞬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什麼都沒了,國沒了,家沒了,進修之地也沒了,如今先祖和兄長也棄他而去,他一夜之間淪為棄子,世間最慘之事莫不如是。齊宛柔攙他起身,他卻負傷前行,不說話,僵硬的往前走著。
齊宛柔默默的跟著魏仕驍,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魏仕驍剛才的舉動著實令她感動,她心境激盪著。
原本追來是要質問魏仕驍的,此刻她已找到答案。
走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