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雙手抱了抱後腦勺,舒展舒展心態:“去就去。”
他眼珠轉了轉,指著典星月的手又道:“你掐掐我。”
典星月眉頭微擠:“好端端的,幹嘛要我掐你。”
殷立薅住她手,往腰上一放:“姑姑剛才不是說了嗎,要是我爹,早找個理由趴在王盟棺蓋上哭去了。可我眼睛幹,哭不出來,你只管掐吧,掐得我越疼越好,最好掐出眼淚來。”
朝夕相處的,典星月哪肯下手,掐他還不如掐自己呢。
燕子媚朝她點頭:“掐吧,眼眶有淚,倒顯得真誠了。”
聽子媚姑姑這麼說了,她才咬咬唇,手指運勁掐起來。
殷立咬牙忍著,直喊用力,忍到最後臉部充血,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為了殷地免遭戰禍,什麼樣的疼他都能忍,誰叫自己倒黴,跟誰不好,偏跟一個短命鬼起爭執。
等他準備好了,燕子媚揮揮手,三人並肩進了齊府。
齊府沒有設定靈堂,只是把棺材臨時擺放在大堂正中。
王盟身為齊人,客死異鄉,自然是要運回齊國安葬的。
齊宛柔打算過了今晚,明天一早就派家將護棺回國。
故而各國外使都早早到來,集體默哀,全當送行了。
整個齊府燈光昏暗,陰風陣陣的,家將和奴僕無不像死了親爹似的,時不時響起一聲陰森的鬼哭聲。前來弔喪的各國外使,分坐在大堂兩側,沒人出聲,即使說話也都是咬耳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