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學。
戰爭的實質就是殺戮�
使他們走到一起來的,是一種幾乎不計後果的願望,那就是在最極端的環境中
考驗自己。從許多方面來看,他們選擇了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不是去實現反映
現實的電視節目和流行歌曲歌詞中所描述的高階的、消費主義的美國夢。他們沒有
選擇消費主義,而是選擇了苦行主義。他們沒有去慶祝自己的個人主義,他們使自
己的個人主義服從於一個機構的集體意志。他們的最高境界是自我犧牲,而不是自
我保護。
他們的努力中不乏理想主義,但與此同時,他們所受的訓練卻完全是為了那個
最終極的禁忌:殺戮。他們的文化就沉浸在其中。在小組簡令會結束前,陸戰隊員
們把手放在一起大聲喊:“殺!”為了與這種犯罪的精神狀態保持一致,他們還嘲弄
在美國社會常規中一些最美好的東西。排裡的西班牙裔說白人是“一幫混蛋”,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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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戰地記者親歷伊拉克戰爭 第一部分(17)
人則稱他們為“土包子”,說西班牙語是“土包子的語言”,可是他們卻是最好的朋
友。
一心想當搖滾歌星的珀森是科爾伯特小分隊的駕駛員和無線電通訊員,他對海
軍陸戰隊的感情似乎也是相當矛盾的。他來自密蘇里州的小鎮內華達,“那裡的北美
汽車大賽就像是州里的宗教活動。”他家境貧寒,是自尊心很強的有工作的母親帶大
的。“我們在我外祖父的農場住了幾年,就住在一間活動房屋裡。我每年能穿上一
雙從沃爾瑪超市買來的鞋子。”在中學,珀森是個矮胖子,不參加體育活動,但參加
了辯論小組,而且還會許多樂器——從吉他、薩克管到鋼琴,他都能來兩下。
參加海軍陸戰隊對他來說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對我說:“我原先打
算靠獎學金去範德比爾特大學學習哲學,可是有一天我產生了靈感。我想體驗一下
生活,而不只是停留在想法上。”他也像科爾伯特一樣,是個到過阿富汗的老兵,直
言不諱地說他完全支援這場戰爭。這個以前身材矮胖、不喜歡體育運動的小夥子決
定參加海軍陸戰隊,加入其中最優秀、最有男子漢氣概的部隊,可是他背後的驅動力
似乎是他對這支部隊以及他周圍的一切所抱的玩世不恭的態度。
今天晚上,他在帳篷裡來回踱步,把小學生為鼓舞士氣而給他們寫的信大聲讀
給戰友們聽。他開啟一位小姑娘的信,信上說她在為世界和平而祈禱。他把信扔掉。
“嘿,小淘氣鬼。”珀森大聲說道,“我襯衫上印的是什麼?‘美國海軍陸戰隊!’我
不是出生在嬉皮士成堆的地方。我是一個與死亡打交道的殺手。在閒暇時間,我做
俯臥撐,做到指關節流血為止。接下來就是磨刀。”
衛生兵布賴恩跳起來,手裡揮著一本《好色客》雜誌。“看看這個怎麼樣?”
“我早就看過了,”一名隊員說道:“是一些女人亂七八糟的照片。”
“不,聽聽這個。”布賴恩邊踱步,邊大聲朗讀由拉里?弗林特寫的社論,譴
責即將到來的這場戰爭是為了爭奪石油。“他是一個很有洞察力的人,”布賴恩下結
論說,“諸位,這就解釋了我們大家都在這裡的原因,卓有見地啊。我們將打一場爭
奪石油的戰爭。”
對他所說的這一點,似乎誰也沒有在意。有點不可思議的是,關於這場迫在眉
睫戰爭的外部事實,對這些人來說似乎並不重要。他們生活中的主要特色是這樣一
個事實:他們生活在一起,對此他們感到非常的舒心。和他們在一起會使人想起一
個13歲的小孩在週末和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們在外面寄宿的情景。只有這
樣的週末才能無限制地繼續下去,永遠地培育這神奇的紐帶,培育這些武士的夢想。
軍隊具有一個無法否認的特點,那就是像個彼得?潘
彼得?潘是蘇格蘭劇作家詹姆斯?巴里同名劇作的主人公,是個不肯長大的孩子——譯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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