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白天,羅夏也沒有等到伏爾德拉特波耶的回話。 直到太陽將要落山前,一位庫勞信使才被守軍從城牆上被吊下來。 這位可憐人被憤怒的乞顏騎手推搡進了羅夏的氈帳。 在羅夏平靜淡漠的眼神下,信使戰戰兢兢的從懷中掏出了伏爾德拉特波耶的信箋——一張空白的羊皮紙。 羅夏摩挲著手中得彎刀淡淡道。 “你和你的主人不夠尊重我。” “我給了你們選擇。” “你們卻用白紙回答我。” “看起來…你們不看重我的友誼,庫勞人。” 庫勞信使急忙匍匐在地,像面對伏爾德拉特波耶一樣恭順的叩首道: “偉大的薩吉徹之主,草原上的王者,尊貴的羅夏那顏。” “我主並沒有觸怒您的意思。” “我主的意思是,您可以隨意開出價碼,寫在這張羊皮紙上由我帶回。” 羅夏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噢?” “伏爾德拉特竟變得如此慷慨。” “這令我有些驚訝。” 羅夏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裡的羊皮紙道: “這很好。” “明天我會代表族人們提出我們的要求,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吧。” 羅夏的回答出乎了信使的意料,他的表情變得慌亂,有些口不擇言道: “不!” “大人,我是說…” “我的意思是今晚,我得回庫勞…” 羅夏沒空繼續聽他結結巴巴的解釋,擺了擺手示意侍衛將他帶走。 身側的乞顏騎手立即將這位庫勞信使反剪著雙手押了下去。 “拙劣的計謀。” 羅夏嗤笑了一聲命令道: “讓貝斯圖爾,阿獅蘭,史懷默,德賽維到我帳中議事。” 侍從立即將羅夏的命令傳達下去。 不多時,四位將領依次推開氈門,圍坐在矮桌左右,等待羅夏的吩咐。 四人雄偉壯碩的身材讓氈帳有些擁擠,竟讓居中而坐的羅夏顯出幾分精緻。 羅夏環顧著四人,目光帶著逼人的凜冽。 “伏爾德拉特波耶竟想透過一張白紙麻痺我!” “看來我們下手還不夠重啊!” “這群維基亞貴族要麼是有了外援,要麼是想搞些小手段。” “阿獅蘭,史懷默。” 如獅子一般的阿獅蘭豁然起身,單膝行禮。 脖子上有些巨大疤痕的史懷默面帶欣喜,俯身行禮,一臉渴望。 羅夏命令道: “你倆各帶四百乞顏騎手,一百阿勒斤赤,向東西探出二十里。” “定要把守要道,偵查庫勞援軍動向,劫殺信使。” “若遇小股部隊,直接擊潰!” 兩人俯身領命道: “謹遵那顏命令!” 接著羅夏吩咐道: “德賽維,今夜帶著本部雪原步兵駐紮在前營,萬萬看顧好攻城器械,提防庫勞人偷襲。” “守好了投石機,你便是大功一件!” 德賽維用力拍打胸甲承諾道: “陣在人在!若是毀了投石機,拿我的頭賠給頭人!!” 貝斯圖爾知道最後的任務一定是留給自己的,他起身看向羅夏。 羅夏目光轉向貝斯圖爾吩咐道: “安達,讓剩下兩千族人們辛苦些,人不卸甲,馬不卸鞍,輪流值守,隨時出擊。” “我覺得庫勞人今夜會有些小動作。” 貝斯圖爾沉穩的點點頭道: “放心頭人,一切包在我身上。” 看著躍躍欲試的眾人,羅夏沉聲道: “強權只在弓箭的射程內,此戰要讓庫勞人對乞顏聞風喪膽!” 四將俯身領命道: “謹遵那顏意志!!” 鏗鏘之聲猶如金戈鐵馬。 眾人走出了氈帳,羅夏特意將德賽維留了一留。 見德賽維有些不解,羅夏認真囑咐道: “還請以個人安危為重,切勿受傷。” 羅夏真怕黑寡婦為了些許攻城器械嚴防死守,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送了性命可得不償失 唯有德賽維能平衡好雪原士兵內部各個派系,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黑寡婦欣喜的笑了笑,她感受到了羅夏的關心,不論以什麼身份得到,有就已經很好。 她用力敲了敲身上的鍊甲,隨後輕輕碰了碰羅夏的甲冑,便向自己麾下雪原士兵走去。 夕陽西下,夜色深沉。 ———————————— “這能行麼?葉夫根尼閣下。” 多吉格哆哆嗦嗦拿著羅夏送給伏爾德拉特波耶的信箋,嘴唇都有些發顫。 他是真怕了這個草原貴族蠻子,長的比德赫瑞姆歌劇院的當家小生還要俊美,可他的貪婪殘暴甚至超過荒原野狼。 截留羅夏送給伏爾德拉特的信箋,這是多吉格這輩子都不敢想的蠢事。 沒想到葉夫根尼這個窩瓜將軍,竟有如此膽識,讓多吉格連稱呼都加上了尊稱。 葉夫根尼也是被逼無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喝兵血,吃空餉之事,不論中西方,自古有之,故而中世紀中後期,招募僱傭兵作戰,徵召敵國產充當衛隊之事非常常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