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口倒扣在地上,不知裡面藏著什麼。
桑不近滿臉警惕:“當心毒物!”
桑遠遠召出一朵小臉花,將細細的靈蘊藤自下方鼎口與地面的縫隙處探了進去。
打量一圈,發現這鼎中什麼也沒有,就是一隻倒扣在地上的,平平無奇的黑鐵大鼎。
“裡面什麼也沒有。”她失望地搖搖頭。
心下暗忖:這裡未被破壞的時候,便是由那隻巨龜伏在這間黑鐵密室上方守護,此地理應藏著秘密才對啊?這密室看起來著實是平平無奇,不像是需要花心思守護的樣子,難不成裡面的秘密已經被人取走了?
雲許舟先她一步發出了疑問:“被人捷足先登?!”
這裡實在是太普通了,根本沒有什麼秘密。
桑不近走上前去,隨手就想掀起那隻黑鐵鼎來看一看——整個密室中,唯一稱得上‘東西’的東西,實在是隻有這一個了。
冷風颳過,幽無命身形一閃,抵住了他。
“別動。”他的神色有些神秘,豎起一根手根抵住了唇,“噓……”
密室中頓時呼吸可聞。
半晌,其餘三人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幽無合把手掌放在耳後,傾聽片刻,道:“共振之聲。”
桑遠遠、桑不近、雲許舟:“?”
幽無命聽了許久,終於耐心耗盡,漂亮的眉毛擰了起來,黑眼睛裡浮起清晰的暴躁。
他實在是沒什麼好脾氣。
一雙眼睛陰沉沉地盯著密室正中的倒扣的黑鐵鼎。
半晌,煩躁地踱了兩步,站定,雙眼盯得更緊,眸光瘋狂地閃動,額角有青筋迸出。
他的眼睛裡漸漸浮起了血絲。
桑遠遠知道,這是精神透支過度——這個男人當真是與常人不同,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是個天才。他想知道答案,便會瘋狂地思考,直至過載透支,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超凡脫俗的能力。
想當初她還在學校考試的時候,無論心中有多想‘絞盡腦汁’,奈何大腦就是給她裝死,根本不願意動上一動。
再看看人家。
幽無命雙眸變得赤紅,漸漸又有血淚緩緩順著深刻的眼角沁了出來。
桑不近和雲許舟沒見識過這等場面,驚得不淺,以為他魘住了,想要上前幫忙。
桑遠遠趕緊攔下這二人,悄悄搖了搖頭。
她用指尖頂起一隻小臉花,將靈蘊散成了細密到無法感知的霧,試了試溫度,又調整片刻,直到確定完全不會讓人察覺之後,才將這霧氣輕輕緩緩地噴向幽無命。
他依舊死死盯著面前的鼎,心無旁騖。
桑遠遠沒有用目光打擾他。她知道看著血淚沁出他的眼窩,她一定會擔憂心疼,目光中難免露出異樣,引他分神。
他們踏上的這條路,不能後退,無法回頭,不容軟弱,每一步,都必須全力以赴。
煎熬的時光總是特別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幽無命輕慢不屑地‘嘖’了一聲。
桑遠遠的眼睛裡頓時閃起了光,她把小臉花朝著他一扔,撲上前去,果斷用衣袖替他擦掉了血淚。
幽無命怪異地看著她。
他捉住了她的衣袖,拉到眼皮子底下看了看。
“小桑果。”他說,“這麼一點血,把你嚇成這樣?”
桑遠遠:“……我好害怕哦。”
“噗!”他愉快地攬住了她,偏頭看了看雲許舟與桑不近,問,“誰去幫我抓只老鼠來?”
“一起吧!”桑不近爽朗地笑了笑,“老雲,還記得那次在趙州,我帶你去偷趙衡養的竹鼠那事兒麼?”
雲許舟熱淚盈眶:“記得,你特能吃。”
二人攜手便去了。
幽無命扶著桑遠遠的肩,把她摁矮了些,示意她看這鼎。
“發現什麼沒有?”
她很認命地搖了搖頭。
幽無命很寬容地笑道:“沒有發現就對了。若你能發現,我還需要想那麼久麼?”
桑遠遠:“……有話快說!”
他難道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他是故意支開桑不近和雲許舟嗎。
“這就是那個東西。”幽無命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桑遠遠一頭霧水:“什麼東西?”
“萬惡之源。”
她愣了一會兒,然後跳了起來。跳到一半,捂嘴落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