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點燈。
札特羅夫屏著氣息,站在卡埃爾迪夫面前,右手戒備地握著插在槍套裡的左輪手槍,細心聆聽著。
電話接通後,卡埃爾迪夫不緊不慢地將聽筒擱至耳邊,札特羅夫的上半身不由向前傾出,深黑色的眼瞳裡既有著掩飾不住的期待與興奮,又有著老奸巨猾的戒備,只要卡埃爾迪夫說錯一句話,他就會開槍。
「十一點方向,仰角微調1M。」卡埃爾迪夫對著話筒,快速地說。
就在他話音落下後的瞬間,一枚超音速子彈咻地射穿窗戶擊中了士兵的心臟。他就像被汽車撞飛一樣,猛地向後倒去,連人帶槍摔在牆上,頭部聾拉下來,不再動彈。
札特羅夫面色劇變,迅即拔出槍——「砰!」
槍聲如同炸雷,在空曠的山谷上空迴響,黑色皮革座椅被零點四四英寸口徑的子彈打穿了一個大洞,淡黃色的發泡填充物彈射到空中——人呢?!札特羅夫不由一愣,在昏暗中拼命瞪大眼睛,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從眼前消失?
「真遺憾,本來我並不想這麼快就要你的命。」
忽然,卡埃爾迪夫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那個聲音聽起來是那麼輕柔沉靜,卻令札特羅夫的心裡充滿了恐懼,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飄忽不定的死神。
「混蛋!」
札特羅夫緊握著槍,想要反擊,就在他企圖轉身的瞬間,卡埃爾迪夫相當乾脆利落地用塑膠碳化匕首割斷了他的喉管。血液噴湧出來,札特羅夫撲通摔倒在地上,兩眼暴突地瞪著前方,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傷口。
但是沒有用,鮮血依然往外噴湧著,他呼吸不到空氣,臉孔憋得青紫,如同觸到高壓電般全身痙攣、弓起,非常痛苦地死去。
卡埃爾迪夫目光冷然地俯視著地上姿勢扭曲的屍體,忽然覺得沾在手套上的血很噁心,彷彿那黏糊溫熱的血正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