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輓歌不知道,直至下車,她都不曾敢直視江衍。
匆匆道謝,倉皇離去。
江衍再接到電話,是在三個小時以後。
秦輓歌在課上暈倒了。
他正在開會,十分重要的會議,走不開,派了聶遠去醫院照顧秦輓歌。
沒什麼大事,只是退下去的燒,又復發了。
掛了點滴,便沒事了。
聶遠送秦輓歌回別墅。
囑咐張媽照顧好秦輓歌,離開。
秦輓歌躺在昏暗的房間,睡的昏昏沉沉。
有人推開門進來,她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個模糊的輪廓在眼前晃動,湊近了,才看清,是蔣欣然。
她徑直在床邊坐下。
秦輓歌沉沉閉上眼睛,也不理會她。
忽有譏誚的聲音落在耳邊,帶著某種興奮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不是說照顧好自己別再生病了?”
秦輓歌想開口說話,卻極其無力。
一雙手,忽然悄無聲息的扼上她的喉嚨,冰涼的觸感,宛若陰暗潮溼雨林裡的毒蛇,而蔣欣然的臉倏然在眼前放大開來,帶著扭曲的bt:“嗯?怎麼就不聽我的話,怎麼,今晚還想讓阿衍在你的房間待一晚嗎?”
她一寸一寸逼近,手上的力度緩緩加大,聲音愈發陰冷在房間裡蔓延:“秦輓歌,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你可真有手段!”
唇邊的空氣忽然就稀薄了下去,秦輓歌大張著嘴,卻依舊喘不過氣來,瀕臨窒息死亡的恐懼將她包圍。
她伸手,扣上脖頸,企圖掰開那死死纏繞的手。
蔣欣然忽的笑了,尖細的笑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厲鬼:“害怕了嗎?害怕為什麼還要不乖,為什麼要和我搶阿衍?”
秦輓歌奮力搖頭,幾乎拼盡全部力氣,才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字:“我,沒。。。。。。”
“沒有嗎?是我誣陷你了?”
秦輓歌滿臉通紅,只能一遍一遍的搖頭。
蔣欣然就像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秦輓歌只能攥緊身下的床單,嘶啞的聲音方如裂帛,斷斷續續溢位:“你,鬆手,我,我就,遠離他。”
“真的?”
“真,真的。”
忽有敲門聲字門外傳來。
不知幾秒。
在意識陷入無邊黑暗之前,勃頸上令人生寒的觸感,終於褪去。
是張媽,端著飯菜。
“蔣小姐,少爺吩咐我照顧好少奶奶,我來給她送飯。”
許是少奶奶那三個字觸痛了蔣欣然,一瞬間,她眼眶變的猩紅,抬手用力一揮,打翻了食盒。
那些香氣四溢的飯菜,就這樣灑了滿地。
張媽惶恐:“蔣小姐,你。。。。。。”
“少奶奶?我才是江家的少奶奶!”她一記凌厲的視線看過去:“聽懂了沒有?”
張媽立刻驚嚇點頭。
蔣欣然面色方緩和幾分,她側目,漫不經心的瞥一眼躺在床上虛弱的秦輓歌。
“把這裡清掃乾淨,不許給她再端飯上來。”
蔣欣然走後的許久,秦輓歌都不敢再睡,掐了人中讓自己盡力保證清醒。
直至,蔣欣然再一次走進房間。
這次,她的手裡握了一把水果刀。
鋒利冰冷的刀刃在下頦輕拭,好像一個用力,就會劃破那嬌嫩的肌膚。
秦輓歌一雙眼迷離且警惕的看著她:“少奶奶,什麼事?”
顯然是少奶奶那三個字取悅了蔣欣然,她拿刀背拍拍她的臉:“你挺聰明。”
“比不上少奶奶。”
“呵,我來就是告訴你,今天的事情,不要讓阿衍知道,否則。。。。。。”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刀鋒擦著秦輓歌的側臉滑過,隱約有凜冽的寒掠過肌膚,每個毛孔都忍不住的顫抖,她俯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我讓你生,不,如,死。”
縱使心底有再多的恐懼,秦輓歌都盡力壓下那慌張,她點頭,眼神堅定:“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他知道。”
蔣欣然方收了刀,睥睨她一眼,嗤笑,轉身離開。
秦輓歌吃力的撐起半邊身子,按亮檯燈,暖黃的光線瞬時充盈整個房間,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冷,終於一點一滴的褪下去。
她抱著被子,倚在床頭坐了許久,才勉強扶著牆下床。
洗手間的鏡子裡,她撐在盥洗臺上,透過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