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窗認為自己是靠著祖父關係才能在白馬書院就讀,便是為了跟其他同窗友好相處。
隨著兩人的交談,戒律堂很快就到了。
戒律堂內外裝飾都極為古樸嚴肅,張易走到門口都感覺到一股森嚴之氣,這股森嚴之氣中夾雜著浩然正氣,卻無陰森恐怖的感受。
這種感覺,讓張易更加放心。至少執掌戒律堂的蘇老先生,絕對是一個公正嚴明的先生,不會允許尚禮殿的使者對自己動手。
蘇折枝停在門口,尚禮殿使者在戒律堂中,他不能擅自進入,否則有違禮法,會被懲處。張易揮手跟他告別,再度整理衣冠,挺直身軀進入其中。
張易進入戒律堂,長身玉立目不斜視,看向正中端坐的兩人。
戒律堂中只有兩人,坐在裡邊的太師椅上,不知正在談論些什麼。看到張易走了進來,兩人停止了交流,抬頭看向張易,眼神極為好奇。
一位看起來年約五十,鬚髮皆白,只是臉色紅潤,看起來身體健碩,正是戒律堂教授蘇先生。另外一位是年約三十的中年瘦削書生,頭戴高冠,國字臉,面色嚴肅,想必就是尚禮殿的使者。
“在下張易,見過兩位先生。”
張易拱手行禮,一舉一動合乎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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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大道真言
尚禮殿使者從張易入門時就開始觀察他,其言行舉止皆合乎禮節,讓使者很是滿意。蘇老先生對這位名為張易的學子很有興趣,此刻忍不住微微點頭。
“張易,我代表尚禮殿前來質詢你,我的問話你必須如實回答。”
中年使者直接進入正題,開始詢問當日發生的事情:“六月二十三日發生的事情,尚禮殿經過多方瞭解,已經有了大致眉目;不過其中細節處尚有不明。那日,你在長弓縣衙做了何事說了什麼話,從頭到尾一一道來。”
張易是經過兩次文運洗禮的天降秀才,記憶能力比舉人還要強悍,幾乎能夠做到過目不忘。
對那日縣衙之事,張易自然記得一清二楚。他開始一一講述那日發生的事情,從站在縣衙外聽候審案開始,再到陳書文不遵禮法自己挺身而出,到最後自己說出那句“老而不死是為賊”結束,一詞一句都所言屬實,沒有惡意誇大,也沒有直言陳書文的審案有誤,全部讓使者自行判斷。
中年使者臉色不變,只是聽到陳書文想對張棟樑施以重刑屈打成招,以及陳書文不顧刑法讓鍾秀秀長跪大堂之上,甚至不加以問詢,眉毛輕輕抖動,這些事實想必跟尚禮殿瞭解的相去甚遠。
問詢完畢,中年使者拿出玉簡開始複述張易的話,一一比對後進行記錄。隨著問詢完畢,中年使者抬頭看向張易道:“鍾春生枉顧禮法,你稱其潑皮無賴的確無妨,但多次稱其禽獸畜生,在你看來,是否有些不妥?”
張易正色道:“回先生的話,在張易看來,並無不可。禮,乃人族之本。枉顧禮法,便不配自稱人族,禽獸畜生十分妥當,甚至稱其為文逆都實屬應該。”
“你區區秀才,竟然敢妄談禮法?”中年使者咦了一聲,有些好奇的看向張易。
進士論春秋,翰林習六經。
進士八俊分為琴棋書畫詩酒劍射,但進士修行之本卻是參悟春秋聖書。春秋聖書自十萬年前就降臨在大周皇朝的土地上,後來被道一書院視為鎮院之寶,將其虛影投射到天下文院之中。讀書人只要達到進士文位,便可到道一書院之中對著春秋聖書進行參悟。有天資妖孽者,一夕之間便可成就翰林。
讀書人達到翰林文位後,便需要研習六經。六經又稱六藝,是從進士八俊從簡化而出,詩書禮樂射御,其中新增的禮和御,就是《禮經》和御。
翰林方可研習《禮經》,暢談禮法,這是大多數人自小便有的想法。故而張易開口閉口皆是禮法,勾起了這位尚禮殿使者極大的興趣。
張易絲毫不曾遲疑,朗聲道:“人族皆可談禮法,並非只有研習《禮經》的翰林才能談禮法。如若這般,那翰林之下豈不都是不知禮法之人?”
“有趣有趣。”
中年使者微笑說了兩聲有趣,道:“張易,我問詢完畢,你這離去吧。”
張易聞言頓時臉色詫異,旋即恢復正常,朝著兩位先生行禮後,轉身邁出戒律堂。
蘇折枝正在戒律堂門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