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一眼看到了,它不是頭版頭條,但他就是一眼看到了:
沙特聯盟公主歐忒耳佩與洪基斯拉國兼桑丘國兼萬提斯國主亞爾斯藍締結良緣。
締結良緣。
良緣。
……約定猶在耳,她卻已經嫁人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胸腔中敲打,肺葉被劇烈地擠壓扭曲,令他不能呼吸。
是你先違約的……
是你先違約的……
是你,先違約的……
作者有話要說:
☆、065國家大劇院
這個週五,整個第五局籠罩在暴風雨的低氣壓下,只有總務處仍舊是一派日和昇平。李玉涵早早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為的就是晚上不出簍子。本來斯特林狀態的好壞不干她事,但是偏偏兩個人約定一起去國家大劇院。她沒那個膽子拋棄契約主自己溜號,上樓去看看自家局長到底怎麼了。
她只上去看了一眼,就下來了。
那種狀態不在自己管轄範圍內,
那不是李玉涵所能與之溝通的狀態,那個樣子的斯特林全身上下都沒有可以稱之為理性的東西。完全被所謂的感性、情緒類的東西籠罩著。
那大概只有神明能夠與之交流了吧。因此李玉涵焦急地盯著辦公室的鐘表,在糾結自己是不是要一個人跑路。
所幸的是,雖然軍五局的人沒人敢打攪局長大人,但斯特林定的馬車車伕可不知道這點。五點整,馬車車伕準點地抵達軍五局。
等這名車伕找上門來,斯特林已經比上午正常多了。他模糊想起來還有約會這檔子事。
因此當李玉涵幾乎按捺不住要跳窗跑路時,斯特林進了她的辦公室,說了句:“走吧。”
“……”李玉涵小心翼翼地端詳著他,這個男人現在的樣子可謂面容憔悴,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尤其是在看到自己把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他居然也沒有半點驚訝——可以知道他是有多麼不正常了。但李玉涵哪管地了這許多,趕緊出發才是正經,二話沒說就帶著斯特林到了軍五大門口。
“國家大劇院?”車伕一臉不理解,“先生這個樣子還是趕快去醫院吧,臉色這麼差。”
“哪那麼多廢話!”李玉涵怒極,又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見他臉色灰白,著實不是什麼好氣色,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問了句:“你還好吧?”
李玉涵看著他,要是他膽敢說一句有事,她就立馬跳下馬車。讓這車去醫院,自己再攔一輛車去國家大劇院——救場如救火!
斯特林以一種極其慢的速度,回過頭來,看著李玉涵,很慢卻也很堅決地搖頭。
“去國家大劇院!”李玉涵立馬對車伕說道。車伕一揚鞭子,馬車朝著國家大劇院賓士而去。就在馬車轉彎的時候,一個顛簸,斯特林抓住了李玉涵的手。
李玉涵有點詫異地看他一眼,也沒有反對,由著他抓著了。
雖然此時斯特林的狀態很不好,但因為鈍痛使得他在某些方面異常敏銳。他感覺到,在那麼一瞬間,身邊的女人,是想離開他,留他一個人。
馬車很快停在國家大劇院的門口,李玉涵挽著斯特林的胳膊,看到他的神志似乎清醒了一些。
“你還好吧?”她又問。
沒等斯特林回答,夜兔帶著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就過來了,“團長你怎麼才來。”“都快急死了,快換衣服。”這群人七腳八手地就把李玉涵拽走,這種強制被被拉開的場面——斯特林一直拉著她的手——怎麼看怎麼有種金山寺法海拆散許仙和白蛇的感覺。李玉涵自己也知道時間已經很緊張了,但還是回頭看一眼斯特林。她對夜兔說:“注意那個人,要是他有什麼異樣的話,打這個號碼。”她把明輝的號碼寫了出來。
斯特林一個人坐在幾乎滿場的觀眾席上,他右邊的位置是空的,只有一個女式包包占著位置。而那個包的主人,其實不會來的。
這樣也好,他需要一個人在這裡待著。
林冰又帶著一個女伴來了,他笑嘻嘻地跟斯特林打了聲招呼。斯特林沒理他。
觀眾基本入坐,廣播中開始播放注意事項:“因為演出需要,請觀眾朋友不要站在走道,不要離開位置。請等候中場休息時間。”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安靜到彷彿整個劇場,只有他一個人。
為了分散注意力,斯特林強撐起精神看這部劇。這部舞臺劇叫做《境界》。在二十米長的舞臺上奔跑的少女,雪綾飛揚,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