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專程去探望他們表示感謝。
儘管孝勇說他心境已逐漸平復,可是我一眼看出來,父親雖已去世兩年,對他的衝擊仍絲毫未減,那是一種心理上極度的挫傷,淒涼地刻畫在他泡腫的眼皮、帶血絲的雙眼和明顯消瘦的身軀上。我關心地問他,是不是睡眠不好,怎麼比從前消瘦了很多?他苦笑說:“我怎麼會睡得好?”
父親過世這件事,對孝勇來說,遠比對孝武來得更不易調適。一九八六年初孝武即遠赴海外,已兩年多不在父親身旁,而孝勇則是形影不離、天天服侍在側,事無大小,無所不與。故經國先生遽然離開,讓他頓失依恃和重心。他要面對的,不僅是一個截然不同內涵的生活,更是一個冰冷無情的政治和只講現實的社會。往日幾乎可以喊水成冰的魔力,一夕之間消失殆盡。我理解這種劇變,不是任何處在他同樣位置上的人所能承受得了的。所以,後來遇到他對我的不滿,我也都能以諒解的心淡然處之。
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我始終很感謝孝勇很誠意地安排我和孝慈見到了父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