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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大海,青島啤酒和烤魚。”我補充:“還有嶗山。”
是啊,還有青島啤酒,女子微笑:最有趣的是,我發現自己在這裡有種既視感,就是以前似乎在這個城市中生活過,有些地方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這裡,我遇見了不少老同學,他們聽說了我的情況,勸我不妨考慮搬到青島來換換環境,其中幾個人正在準備合夥開酒吧,邀請我入股。這對於處在當時心中堵了些什麼的我來說,不啻為一個很妙的選擇。
“於是你就搬過來了?”
“是想重新開始麼?”
談不上重新開始,女子說,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下意識地想換個地方。
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女子懷揣塊壘,獨自一人漫步在海邊的情景。
“不過這並不是我和丈夫故事的結尾,也並不是像經濟觀察報一樣的月亮的結尾。”
五
“搬到青島來的第一天晚上,因為白天比較累,我早早睡了。”
睡到晚上10點左右,女子忽然醒來,完全是出於本能和某種預感,她來到房間外的露臺上。如同經濟觀察報般的月亮高掛天空一角,彷彿一直在耐心等待她的出現。那個巨大的球體上的一切都近在咫尺纖毫必現,她甚至能夠用肉眼分辨出上面的環型山和陰影。注視這樣的月亮良久,空虛感照樣襲來,雖然有所減弱,但是仍舊存在。
女子的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鈴聲在這個寂靜的時刻有些刺耳,她接起電話,對方顯然十分緊張,半晌才開口。
是個女孩子,聲音有些顫抖。
那個女孩子找她丈夫,問是否能和此人聯絡,問完後便一言不發。女子只好據實回答說丈夫已經在幾個月前的空難中去世了。對方倒抽一口涼氣,隨即結束通話電話。
“你認為這是誰呢?是他的女友麼?”
“或許。”
“你確認是那個號碼麼?”
“或許。”
然後呢?
“然後我穿起外套到海灘上轉了一圈,順便坐到一個酒吧裡喝了幾杯啤酒。”
女子的頭腦中一片混亂,那感覺彷彿是許多事情在腦子裡如同100多隻印度次大陸的大象奔跑一般紛至沓來,又似乎空一無物。在最終結帳回到家裡時,她注意到天空中的月亮已經無影無蹤。她的心境也從喝酒之前的大起大伏變成了平靜,彷彿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已經得以澄清。
手有點抖,雖然還有些空虛感,但是正逐漸消退,從內心消退到了四肢。
回到家,她上床睡覺,就在即將朦朧睡去之時,她意識到自身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心中堵著的東西已經消失,那玩意究竟是什麼來自何處,她始終不知道,但確實已經消失。同時附帶還有些什麼,是她自身的一部分,也隨著塊壘的溶解永遠消失掉了——如同丈夫在那個夜晚後不在人世的事實,如同被吸入月亮陰影般一去不復返了。
“這麼說,她直到跟你通話,才知道他的死訊?”我問:“不論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對於突然失去你丈夫聯絡的的那個女人來說,這幾個月是很不好過的。”
“你想過沒有,她當時對你丈夫不再聯絡她可能有過各種猜測和心理不平衡,乃至最後不得不冒險向你尋求答案”
經濟觀察報一樣的月亮(7)
“你覺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幸福麼?”
“他是否真的喜歡她?”
我的問題如同100多隻印度次大陸的大象在方寸之地奔跑般紛至沓來。
女子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啊。
這想必是她和丈夫、女孩三個人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結局。在女子眼裡,焦慮也罷孤獨也罷,如同張張交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在他們之間傳承著,從她到丈夫,從丈夫到她,從他們到其他人——按照她過去的經驗,如果在既定的組合中,人們無法尋找到所需求的東西,就只好轉向組合之外的其他人。在這個過程中,焦慮和孤獨也同時被“傳染”到他人頭上。這種複雜的載體和宿主關係原本會沒完沒了地繼續下去,卻由於丈夫的死而奇妙地劃上了個完滿的句號。
一切都因為丈夫的不復存在而失去了答案。也正是因為這樣,每個人都可以在這個簡單的事實裡找到滿意的答案。
“你認為他想過離開你麼?”
女子仰臉,嘴角泛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這個微笑異常清晰地留在我的記憶中,直到後來很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