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
“蘇伊斯基大公,您太過份了!”瓦蓮莉婭厲聲喝道:“我要提醒您,在中國人的幫助下,我國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立窩尼亞的出海口!別忘了這是我們勞師十萬苦戰二十多年也不曾獲得的!還有克里木地區的光復呢?難道這就是我們對朋友的回饋嗎?”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誰知道那些黃面板的傢伙們安了什麼心!不管怎麼說,已經陸陸續續有五六百名俄羅斯士兵失蹤了,您的盟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如果他們不願意回答的話,我倒不介意親自登門拜訪。”
“你瘋了嗎!”瓦蓮莉婭吃驚地叫了起來,“你該不會想要和中國發動戰爭吧?”
尤里陰惻地笑了起來,“為什麼不呢,梅爾庫羅娃小姐?您應該會比我們更清楚,中國是多麼的富庶、多麼的繁華!他們的國庫裡是取之不盡的金銀珠寶,他們倉廩裡是堆積如山的稻米穀物;您竟然要我們的勇士在這樣一座巨大寶庫面前止步不前?讓他們在唾手可得的豐盛宴席面前啃著黑麵包?如果我們中有人瘋了的話,您說會是誰呢?”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判斷能力嗎?我們二十五年戰爭所不能得到的東西,對中國來說卻只是舉手之勞!全歐洲畏如虎狼的奧斯曼土耳其,在中國的力量下也只能俯首求和!難道你認為俄羅斯會有力量和這樣一個大帝國開戰嗎?”
尤里卻冷漠著不為所動,“我說過,開戰的決策權在於費多爾沙皇和戈都諾夫國舅。”
“我是遠征軍最高指揮官,我有權拒絕執行這樣的命令!”
“那麼您就被免職了,瓦蓮莉婭梅爾庫羅娃小姐。”尤里平淡地回答:“這是沙皇陛下和國舅大人臨行前授予我的權力。”
第三節 分道揚鑣
整整一天之中帝國的京師都在令人窒息的悶熱暑氣下沉默著,蟬蟲微弱卻似乎無所不在的刺耳囂叫令人們更加煩躁不安。好容易到了申時前後,一道漆黑如墨的雲線出現在了遙遠的天邊,在南風不知疲倦的鼓動下朝向城市飛快湧來。
不過多時,偌大的北京城已經完全被覆蓋在一片黑暗之下。低沉的雲海似乎觸手可及,夕陽的殘光透過厚厚的阻礙照射到地面已經幾不可見。雖然只是申酉之交,城中卻已如同傍晚時分一樣幽暗。然而眨眼間,伴隨著巨大轟鳴的一道道熾白的電光又將天地間照得雪亮,巨大雨點紛紛落下,擊落在積滿炙熱塵土的街道石板上噼啪作響。
裝飾華美精緻的一品官轎在禮部侍郎府的紅漆大門前停下,兩名頭戴斗笠身披長斗篷的家僕舉著傘上前揭開轎簾,小心地將吳若秋攙扶出來。正當他在眾家僕的擁簇下走進府邸大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蒼老聲音:“若秋!”
吳若秋一怔,繼而回過身恭敬地彎腰致禮,“老師,怎麼是您?許久不曾見了,老師身體可好?”
李贄順著街邊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他身穿一件淡藍色略顯陳舊的布袍,手裡拿著一把巨大的雨傘。“今天閒暇無事,特地來拜訪拜訪我最得意的弟子,你不會不歡迎吧?”
“老師哪裡的話?學生事務繁忙未能應時前往看望老師,已經是大大的過錯了。” 吳若秋笑著將他迎進府中,吩咐下人立即準備酒席。
“若秋,聽說你前幾日忙於殿試的事情,時時要到深夜才能回府是麼?”李贄坐在紫檀木椅上,接過侍女端上來的香茗,閒聊中不經意般問道。
“正是如此。”吳若秋點點頭,向自己最尊敬的師長解釋道。“今年的殿試比往年推遲了一個多月,所有生員的答卷都要由禮部初閱,然後挑選出最出色的呈給內閣和皇帝陛下御覽。為了保證結果的公正,我們儘可能減少了參與閱卷的官員人數,因而每人每天要評閱超過一百份試卷。”
李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嗎,那麼今年的考生們表現怎麼樣?”
吳若秋遲疑了片刻才回答道:“不甚理想實際上,絕大多數的試卷甚至根本就不合要求。許多考生只知道照搬大段大段的經典片段,再不就是堆積羅織詞藻的空洞文章,對考題上的問題毫無自己的見解。像這樣的文章就算文采再好,對帝國而言又有什麼實際意義呢?我們要的是有用的治國人才,而不是些只會書文賦詞的無聊文人儒生。”
李贄輕咳了一聲,對吳若秋的話顯然有些不滿,“這並不奇怪。像《戰國策》、《資治通鑑》這些軍政論著,曾有涉獵的生員十無其一,能夠真正理解並回答出試卷上考題內容的更是鳳毛麟角。第一次出這樣的題,考生們不習慣是很自然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