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撼動的整體,用鋼鐵與火焰驅逐著俄羅斯人步步後退。“他們也知道你最好乾得利索點,大尉。我們的敵人可不只會幹等著。”
他一把將面色蒼白的貝斯特洛夫大尉推開,伸手從馬背上取下盾牌和戰斧,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哥薩克們!跟我來!”
“不管那個羅剎指揮官到底是誰,能派這許多人過來,咱們這份大禮他一定消受的緊啊。”李華梅一手綽著鎏金佩劍,以輕鬆的口吻故作玩笑地說道。
在點燃暗藏的備用警炮時,她早已明瞭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危險。居於震位的東營本是囤積糧餉柴草的圍場,巨大的防雨帳篷下曾經停放著數百輛滿載物資的重型輜重車,然而現在它們早已隨著明軍主力一同踏上征途。和中宮帥營的堅壁高臺相比,幾近空曠的營區地勢平坦規整無險可依,根本不足以抵禦羅剎人的攻擊。
然而,此刻在帥營和至少三十里地以外的援軍之間,這支不到兩百人的騎兵乃是唯一的希望。前泰西遠征軍統帥同樣明白,只要她能多吸引一個敵人,就能給帥營方面減少一分壓力;只要能多堅持一刻,就能給被困的友軍增添一分鼓舞。為了那個人的安全,以身犯險也是值得的。何況,這是她的軍營,她的要塞,她親自設計和督造的龍堡。這裡有的可不僅僅是一門秘密警炮而已。
隸屬於近衛步兵師的斥候騎兵已經跳下馬背,在一條正對營門的淺溝後一字排開。兩名士兵從油布篷下推出一個木桶,揭開木塞將清亮的液體嘩嘩倒進溝底。空氣中滿是桐油的獨特氣味。一名士兵將早已準備好的火把往溝裡輕輕一丟,混雜著濃重黑煙的火焰立刻噼啪爆響著升騰而起。斥候們把纏著布條的箭矢在火溝上點燃,虛開弓弦對準營門的方向。
哥薩克騎兵縱馬穿過營門,迎接他們的是熾烈的死亡。更多的桐油被傾倒在地,燃燒的火線沿著事先挖好的傾斜溝槽迅速延伸,很快在射擊線到營門間的開闊地上形成一片火網。戰馬驚惶的嘶鳴聲此起彼伏,滾滾熱浪和濃煙刺鼻燻目令人窒息,使它們陷入極度的恐懼當中。哥薩克們儘管同樣眼不能視呼吸困難,卻還不得不奮力夾住馬腹穩拉韁繩,以免被狂亂的坐騎摔下地去。
可利箭已經刺透煙幕尖嘯而至,火焰引燃了埋藏在人群腳下的暗雷,炙熱的金屬片鋒利如刃,輕易切割開人與馬的面板和肌肉。等到最先衝進營區的上百騎俄軍中再沒一個還能動彈的活物時,火勢已經減弱了許多,黑煙卻更濃更多,筆直如柱衝上無風的天空,讓中國人和俄國人都看得醒目。
更多的哥薩克步兵接踵而來,他們頂著擋箭的木牌,試圖用沙土撲滅火焰填平淺溝。不斷有人倒在明軍斥候的箭下,但他們湧動的身影似乎無窮無盡不見半點減少。火溝後面,颯玥衛隊計程車兵們執盾舉槍驅動座下戰馬小步調整著隊形,在沉默中做好衝鋒的準備。
敵人步步逼近。黯淡的火苗最後筋疲力盡地跳躍了一下,接著徹底湮滅在焦黑的餘燼中。羅剎人發出怒熊一樣的咆哮,從嫋嫋殘煙間殺將出來。
一呼百應。俄國步兵擠在一起揮刀猛衝,斜舉著長矛和軍旗的騎兵則縱馬緊隨。這灰褐色的浪潮一波*滾湧向前,看似有著不可阻擋的毀滅力量。然而明軍的盾陣恰如黑色的玄武岩礁石般不可動搖,令海潮徒勞的拍擊化成一陣細碎無力的泡沫。中國人以他們驍武善戰的步兵而聞名於世,而勇擔前鋒的黑麒麟御衛隊則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手執大型方盾,行動默契忽分忽合,騰挪閃展間不時揮出長刀,或斬或刺從敵群中殺出一片血霧。
葉爾馬克一把掀開擋在前邊計程車兵,舉著盾牌沿著傾斜的坡道衝了上去。三名衛兵試圖用長矛和櫓盾阻擋他前進,然而葉爾馬克抬手招架,套在左手上的圓盾使得矛頭偏向一邊。哥薩克乘機猛揮戰斧,把沉重的斧刃深深斫進中國人的盾牌中間,然後朝旁邊用力一甩,將敵人的盾牌扯到一邊。接著是一記兇狠的盾擊,那個中國士兵踉蹌倒了下去,被打中的面部鮮血淋漓。
沒等剩下的敵人作出反應,葉爾馬克以難以置信的敏捷轉了個身,藉著飛旋之勢反手一斧撂倒了第二個士兵。這時第三個明兵的長矛已經朝他再度刺來,可葉爾馬克不慌不忙,左手一把拽住矛杆,側身往後猛地一拖,趁勢飛起右腳將失去平衡的敵人踢下臺去。他昂首環顧,兩眼中兇狠的神光像是一頭暴怒的巨熊,將前方圍成扇形的中國士兵一一逼退。
這些羸弱的東方人。離開了那些陰險的詭計和強大的魔法,他們簡直不堪一擊。葉爾馬克。齊默菲葉維奇一面想著,一面在鎧甲和刀劍的寒光間搜尋著目標。他幾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