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顏色融為一體。身旁的葦叢和茭白中閃動著梅鳥和斑鳩的翅膀。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河面上飄浮著草籽和花絮細碎的顆粒這些久違的場景的復活與剛剛離去的臉漲得通紅的板車夫有關,與他和李萬昌有著同樣清秀的外貌有關——卻又迥然相異。
張忠誠來到蘇寶蓮櫃檯第一句話就問:“廁所在哪?”
蘇寶蓮連比帶劃:“在二樓西北角,記住,別走錯了,那上面有記號。”
張忠誠急了:“你帶我去,你們這裡東西擺得太複雜。”
蘇寶蓮也急了:“你沒看到我這裡有客人嗎?到上面你去問吧。”
蘇寶蓮招呼完顧客,發現丈夫還站在那裡:“快去呀,憋著多難受。”
張忠誠氣呼呼:“不去了,憋著。”
蘇寶蓮噗哧笑出聲來,跑到隔壁櫃檯,讓她們幫著照顧一下,自己帶著丈夫上了二樓。
一泡尿嗤出去,張忠誠的神態輕鬆多了,他對蘇寶蓮說:“都被你們經理嚇的,她說什麼我都沒聽清楚,光想跑出來撒尿。”
“那她到底讓不讓你來超市上班啊?”蘇寶蓮問。
“這我倒聽清楚了,她讓我明天就來。”
“這下子可睡著了吧?”
“這下子我更睡不著了。”張忠誠說。
蘇寶蓮回到櫃檯,發現丈夫也跟過來,她驚訝地問:
“你怎麼還不回家,跟著我做什麼?”
張忠誠說:“我要買辣腸、買冬筍、買扇貝,買好多好吃的,回去給你們做。”
蘇寶蓮說:“你瘋了,你那來的錢?”
張忠誠摸了摸口袋:“我沒錢,先欠著,等我發工資就還。”
蘇寶蓮說:“那就等你發工資再來買吧,超市哪有欠賬的道理?”
呂穎和小杜一起來到農家山莊。小杜不願意來這,他說他在農村生活了 18年,呂穎卻堅持到這裡,她說市裡太危險,要是被老頭子碰到了,非扒她的皮不可。
他們的兩邊是東倒西歪的柵欄,西北風不斷地吹散木頭和枝條上的浮雪,柵欄相互推搡著,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小杜說他12歲就不是童男,那時他在農村上小學,他的語文老師經常把他叫到宿舍——一個裝滿農具的破庫房。最初,她只讓他把褲子剝掉,她用一隻生滿凍瘡的手,撥弄他的小雞雞。或許是因為太小,或許是太恐懼,小雞雞始終像一條爬在胯間的胖蟲子,慵懶地睡覺。
現在想想她當時有40多歲了,很胖,一對沉甸甸的乳房,彷彿盛滿了水的皮囊子,墜得她直不起腰來。她的臉皴得厲害,幾乎每天都在脫皮。她的乳房也異常粗糙,巨大的毛孔彷彿一張張黑洞洞的嘴,總在渴盼著什麼。小杜喜歡把臉埋在她的乳窩裡,喜歡嗅從那嘴裡冒出的氣味,那氣味一絲絲,一縷縷全被他吞進了肚子裡,在腹腔積澱出了一個巨大的核心體。
老師的男人去南方打工去了。老師正值中年,勁骨豐肌,身強火盛,長夜的煎熬實在難以忍受。小杜在她乳房上吮吸、磨擦時,發現她的臉慢慢變形:下巴向前翅著,眼白翻了出來,嘴裡哼哼唧唧不停地叫喚著,身體像一條蛇將他卷得透不出氣來。那神態既讓他毛骨悚然,又令他心如懸旌,神思恍惚。終於有一天,他感到了身體的某種變化,那個積澱已久的核心體遽然迸裂了,一股散發著腥味的熱流湧了出來,順著腹股,衝到了他的陰部,慵懶的小蟲子醒了,宛如一隻破土而出的尖筍,探出了嫩白的筍頭
呂穎:“你選擇這個職業,是不是與這段經歷有關?”
小杜:“應該沒有直接關係,儘管她是讓我成為男人的第一個女人,主要還是自己的原因。我從小就招女人喜歡,長大我不知道應該與哪個女人交朋友,我知道,我選擇任何一個都意味著我將失去更多個。所以,我乾脆不選擇,把自己當成一個公共物品,讓所有需要我的女人選擇我。”
呂穎:“你什麼人都接嗎?”
小杜:“一般是這樣吧,只要有錢。”
呂穎:“你碰沒碰到過性變態的女人?”
小杜:“當然啦,有錢的女人有幾個不是性變態。像你這樣又有錢,又漂亮、又好心的女人我幾乎沒碰見過。”
呂穎:“那碰到這樣情況——我指的是極度變態的,你怎麼辦啊?”
小杜:“首先是要忍耐嘛,碰到刁蠻的顧客,你總不能跟她動粗吧?如果實在忍受不了,這單生意就不做了唄,人要是不想錢,誰拿你也沒辦法。我就碰過一個富婆,人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