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要有男人說說知心話。”

“不像來找白玉婉談情說愛的。你看他穿著公安服裝,說不定來調查白玉婉歷史問題。”

石亦峰臉色非常難看,這臉孔可能把大夥鎮住了,一下都閉攏嘴巴,散到各自櫃檯。

“同志,如果你真要找白玉婉,我可以告訴你她家的地址。”還是那個老婦人熱心,主動來問石亦峰。

“謝謝您,她家住在那兒?”

“明瓦廊13號。”

“謝謝,我上她家找她去。”話音未落,石亦峰已跨出了商店。

明瓦廊,是新街口附近一條小巷,保留著很多解放前的房子。一般都是二三層樓,磚木結構,典型的南京民居風格。

白玉婉住的巷中間的一個小院子裡,共住著5 戶人家。據說這幢房子原是蔣介石侍從室一位軍需官購置的私產。後來,他解甲歸田回浙東老家,留下了一個勤務兵在這兒管理房子。解放後,變成公房,住進好幾戶人家。房子顯得破舊,院子外面還是過去的東倒西歪的竹籬笆。

白玉婉住在東首最裡面的一間。石亦峰進去時,她正坐在門口宰洗一隻雪白肥胖的母雞。一見門口進來的竟是石亦峰,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足足凝視了3 分鐘。

近一階段,白玉婉的生活似乎出現了生機。宛如春風在不斷吹拂,使枯枝上綻開了新蕾,吐出了星星點點綠意。

自從黃仲洲突然失蹤後,她到處尋覓過,打電話寫信給所有能想得起來的朋友,也在報紙上登過尋人廣告,甚至在極度失望中登過“離婚啟事”所有方法都用盡了,還是杳無音訊,她絕望了。

現在,她和石亦峰同在一個城市工作、生活,雖然不住在一起,也從沒提及將來的問題,但從彼此不多的交往中,已能看出對方的心意。特別上次出差去衢州,兩人朝夕相處,更感到雙方需要照顧,身邊少不了能說說心裡話的伴侶。作為老同學,過去有很深的友誼,甚至一度是戀人,更有這方面基礎。

白玉婉心中不時泛起幸福漣漪。今天一見石亦峰意外來到,發出一種少婦特有的親暱喊叫:“啊——是你!真難得喲,你竟然會找到我這兒來。”

“我找你有點事。”石亦峰表現得出奇地平靜,“只好做個不速之客。”

“快!請進、請進!”母雞撲通一聲摔進腳盆裡,白玉婉把溼漉漉的雙手在圍裙上擦著,顯得很興奮。

正和店裡相反,幾個在院子裡點煤爐、洗刷衣服的鄰居,很知趣地進了自己屋子,輕輕掩上門。好像不認識白玉婉,也似乎沒看見院裡來了客人。

白玉婉只有一間房子,臥室、書房、廚房、衛生間都在一起了。和當年博物館那幢小別墅相比,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但她一個人住,倒還顯得寬敞、舒適。白玉婉是最會收拾房間、佈置居室的家庭主婦。這間地板房子,髹在上面的紅漆雖已剝落褪盡,但經她天天拖洗,地板洗得纖塵不染,連發白的木紋都清晰可見。傢俱雖不多,而且都是老式的舊傢伙,也揩擦得明光可鑑。

牆上當然少不了字畫,正中掛的竟然是那幅《鴛鴦戲水圖》,石亦峰一看就認出,因為他在上面添了一隻鴛鴦。

“坐喲!快喝茶。”白玉婉把一杯龍井茶端了過來,顯出少女時代那種興奮和天真,“你今天能光臨寒舍,真太難得了。”

“你怎麼還掛著這幅畫?”石亦峰似乎很隨便地指著牆上那幅《鴛鴦戲水圖》,含笑著問了一句。

白玉婉隨著他的目光,也往牆上望了一下,很含蓄地說:“這麼多年,這幅畫一直保留在我身邊。你感到奇怪嗎?”她的回答很平淡,但掩飾不住內心的繾綣深情。

兩人都沉默了。只聽得五斗櫃上那架德國造的老式檯鐘,發出很響的“咔嚓、咔嚓”聲。

也許是不經意,白玉婉讓房門洞開著,一陣陣涼爽的秋風夾雜著桂花的香氣吹拂進來。石亦峰走過去,把門關上了。儘管他理解女性的這種良苦用心。

白玉婉也沒有反對,反而感到坦然。與一個自己曾經相愛的人在一起,即使惹起鄰居議論,那又何妨?石亦峰是個成熟的有思想的男人,處理什麼事都很有分寸。他這樣做,自有他的考慮。

“請你先看看這個。”石亦峰取出口袋裡的報紙,放到白玉婉面前。

“啊——蔡襄硯臺,還有祝枝山、唐伯虎、文徵明合作的《仕女圖》,這不就是蔣介石準備運到臺灣去的那批博物館文物嗎“玉婉,你有把握證實這就是那批國寶中的一部分嗎?”石亦峰急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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