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最強有力的工具。那麼,還能繼續把喀羅捆綁在滾滾向南的戰車上嗎?
“宗令大人,北諒帝國的特使又去了密查的汗帳。”帳篷口,身著喀羅服飾的密探匆匆趕回來報告。那男子聞言點了點頭,道:“喀羅各部可有異動?”
“沒有,所有的萬夫長都去了汗帳赴宴,軍營中和以前一樣平靜。”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男子揮了揮手,便又陷入沉默之中。帳篷口的空地上,散落著明暗不定的光線。早春二月的陽光,一如他的心情,有點暖又有點涼。他思索了良久,終是難以得出對策,最後只能喚了幾人進帳,吩咐道:“這幾日給我提起點精神,沒事不要胡亂走動。如今喀羅人質脫困,咱們手中的這些東西就是最後的法寶了,萬萬不可再出差錯。”
籲利忽沒有想到,在他為帝國使節的出現而煩惱時,有人也同樣為他的存在而焦躁。望著一早便來到營地,吱吱艾艾說出箇中情況的密丹,章揚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說有鐵勒人在喀羅?而且還是正大光明引為上賓?”自從昨晚夜宴密查自言有苦衷開始,他心中一直鬱悶難消,語氣難免顯得惡劣。想想也是,喀羅與鐵勒前有世仇今有新恨,居然還讓鐵勒人堂而皇之的呆在喀羅的土地上,未免太過離譜。
伸腳在地上不安的碾了幾下,密丹臉上泛起一絲佗紅,和老奸巨滑的密查相比,他究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恩便是恩仇便是仇,在他的眼裡,一切本該黑白分明,容不得半點馬虎。“將軍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可是確實沒有辦法說服父親大人動手,因為族寶還在鐵勒人的手中。”
“族寶?”
“是,就是察爾扈草原鷹神的翅膀。當年草原大亂,鷹神的雕像碎成了十幾片,我們喀羅和鐵勒那瀚等各個部族分別持有其中的一部分。這一次我被鐵勒羈留時,父親不得不同意與之同盟。而按照草原的規矩,雙方各自將族中的寶物交由對方派人保管。如今我人雖回來了,但族寶還在鐵勒派來的人手中,我父親也難以下定決心就此與鐵勒人翻臉。”密丹滿臉無奈,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章揚轉頭望了望隨從,見他點頭示意確有鷹神之事,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置。兩人呆呆的怔了半天,他才問道:“這麼說來,現在留在你族中的鐵勒人就是專門來控制族寶的?”
這一次密丹答得飛快:“不錯,為首的是執掌家族內務的宗令籲利忽,他是鐵勒大汗的族兄,向來以穩重著稱。隨他前來的有鐵勒勇士一百餘人,防範甚是嚴密。父親曾幾次易裝探查,均覺得沒有把握奪回寶物。”
聽他話裡的意思,分明是說密查也早有一旦奪回族寶便立刻翻臉的準備,如此一來,章揚倒也不好再發牢騷。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密丹指天發誓喀羅絕無再與鐵勒同盟的準備,同時也反覆向章揚訴說族寶未歸,難以抉擇。兩人你來我往各抒己見,從午後直到傍晚,章揚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鷹神之寶一日不歸,喀羅人就一日難以下定和帝國合作的決心。
等到夜色蔥蘢,密丹垂頭喪氣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黑暗中,章揚立刻召集了所有隨行的人員。他端坐在椅上,雙手成拳放於腰間,錚亮的眼睛裡散發出一股堅毅。“諸位,你我身負重任,不遠千里來到這裡,為的就是讓喀羅那瀚能在帝國用兵時於側後呼應。如今情勢分明,不消滅在喀羅的鐵勒人,不搶回那個所謂的鷹神族寶,咱們就絕不可能完成使命。所以我決定,就在明後兩天中,突襲鐵勒駐地,把這個害人的累贅徹底解決掉。”緩了緩語氣,他逐一注視的每個人的面孔,慢慢道:“根據喀羅人的訊息,鐵勒有一百餘人,且號稱勇士。而我們人不過五十,其中還有一些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跟不跟我冒險,任由諸位自己選擇,在下絕不勉強。”
立在他對面的文職隨從驚訝之餘舉目望去,簡直要懷疑自己看見的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瘋子。只不過他也暗自承認,即便是瘋子,這也是個足以讓人心生敬佩的傢伙。
從一開始就放棄了那些文官,章揚慢慢地將視線從其他人的臉上掃過,當他確定沒有人露出畏懼,也沒有人表示反對後,他虎地從椅上站起,斬釘截鐵的說道:“既然沒人反對,現在就派人調查地形,明天晚上咱們就動手!”
草原的春天,一到晚上便格外的寒冷。枯黃的野草剛剛泛起的點點綠色,被寒風一襲,瞬忽湮沒在飄搖的亂草之中。籲利忽睡在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眠。鐵勒的小營背靠大山,左側為湖泊,只有前方和右側是一望無際的原野。自從得知密查和北諒帝國過從緊密,他就叮囑手下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