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防範,尤其是護衛鷹神遺寶的那些勇士不得擅離職守。然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籲利忽的心中卻總是惴惴不安。
翻身披上一件外衣,他剛剛掀開帳篷,眼角的餘光就被遠處光線刺的一縮。火?哪裡來的野火?
“前方火起,有敵來襲!”十幾個值夜的鐵勒勇士奔走呼號,督促著還在夢鄉的人們快點起來準備。出乎籲利忽的意料,他非但沒有大難臨頭的感覺,反而覺得身子沒來由的一鬆,彷彿慶幸折磨自己的擔憂終於就此結束。早來早好,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不過也罷!暗暗說了一句,他急急衝出幾步,凝神觀望,只見營地前方火勢兇猛人影朦朧,一時也分不清究竟來了多少敵人。過了片刻,等到帳中勇士紛紛持刀而出,正欲奔向前方時,籲利忽心中一動,喝住了眾人。他轉頭望向營地右側奇怪的發現,和火光沖天的前方相比,右側依然沉浸在黑壓壓的天幕下,看不見絲毫動靜。
籲利忽站在原地,腦海中轉了幾轉,咬牙斷然下令道:“一半人向前,一半人向右。看管鷹神遺寶的退往後方不許妄動,一旦情形不妙,立刻下手毀了寶物。”
毀了寶物?眾人面面相窺,鷹神的翅膀雖然不是鐵勒的族寶,但鷹神就是鷹神,自己怎麼能夠破壞心中的聖物?
“我再說一遍!一旦形勢有變,就算是聖物也要毀掉。喀羅人要與鐵勒為敵,我們要讓他們明白,這是違背鷹神意願的。毀掉寶物的不是我們,是喀羅人!”眼看眾人猶猶豫豫,籲利忽情急生智,索性把罪名先栽到喀羅人的頭上。
眾人半是迷惑半是服從的各自散去,營地中央轉眼只剩下籲利忽一人獨立,他望著熱鬧非凡的前方和一片沉靜的右側,握緊了拳頭自語道:“密查!我要叫你知道和鐵勒為敵的痛苦!”
第九章奪寶
火光越來越大,閃爍跳躍著向鐵勒小營逼近。奇怪的是,那些晃動不已的人影總是隱沒在暗處,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唯獨看不到他們衝殺過來。籲利忽站在營前審視片刻,禁不住冷笑了幾聲,隨即命令將正前方的人手盡數抽調到右側,只留下十餘人繼續觀察。他雖然是主管家族內務的宗令,並沒有太多實戰經驗,可這種虛張聲勢聲東擊西的小花招,對於十幾年來一直在征戰中度過的鐵勒人而言,實在沒有什麼用處。
果然,右側有戰鼓聲突然響起,不一會火光濃煙直衝天際,更讓他心中大定的是,雜亂的金鐵交鳴聲也隨後傳來。與右側越來越密集的喊殺聲相比,正前方的火光卻漸漸黯淡下去。又捱了半炷香的時間後,索性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火苗在竄動。
章揚伏在小營背後的山峰上,腰間繫著一根繩子,眼睛死死盯著下方的變化。按照他的計劃,前方固然是虛張聲勢,就連右側的進攻也不過是牽制佯動。真正用來一錘定音的,是七八名和他一起腰纏繩索準備直接墜入小營背後的壯士。當日一查清鐵勒小營的佈置,他腦海中第一個念頭是從水中不知不覺地摸進營地。可惜此時春意尚淺天寒地凍,倘若涉水而行,恐怕會把自己先凍成冰塊,就算進的了營地怕也殺不了人。至於前方和右側,光是地勢開闊這一項,就被他早早排除在外。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個選擇――從山峰墜繩而下!為了防止行動時明月當空照出人影,他命令單鋒劉猛各帶一股人馬燃起火頭,自己則準備乘著鐵勒人注意力分散時突襲小營。而現在,小營右側亂成一團,前方火勢又將將熄滅,這一起一落,足以讓鐵勒人苦思其中奧妙,可不正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唯一讓他有些擔心的,就是那個鷹神遺寶到底會在什麼地方?是在右側鐵勒主力之中?還是在正前方?抑或是在那些匆忙後退到營地中央的人群中?
“將軍,山下傳來訊息,他們最多還能纏住對方小半個時辰。”一名隨從側耳細聽山下鼓聲變化,然後按照事先的約定將訊息通知章揚。咬緊牙關再看看那三股敵人,章揚猛然一揮手:“下去,咱們就賭一把,全力對付退回來的那些人。”
籲利忽持刀站在小營中,身旁勇士穿梭,不停的將戰局向他報告。交手以後,右側敵人的數目很快被估算出來,至多不過三十餘人。雖然仗著火勢暴起光線刺眼之利搶了小小上風,但隨著更多的鐵勒勇士投入戰場,局勢正在好轉。倒是來襲的不是喀羅人而是帝國使團,讓他有些意外。草原上的習慣向來尊重豪勇之人,北諒帝國以區區數十人,卻敢敢冒奇險,試圖破解喀羅的心結,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眼前的敵人絕非常人。
園園的滿月從山頭劃過,冷冷的清輝加上冷冷的山風,依然吹不熄勇士們沸騰的血液。右側除了刀劍撞擊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