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玩弄了幾下酒杯,忽然嘆了口氣道:“將軍說得不錯,我喀羅壯士卻是愧對族中婦女啊。”
“既然知道有愧,如今一雪前恥的機會就在手邊,為何又遲遲不決。”起身逼近一步,章揚毫不客氣的追問下去,竟是絲毫也不打算放鬆。
此刻帳內已有人品出味來,一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方才還足以燃起大火的憤慨彷彿被水澆了個冰涼,再也無人持刀相向。密查嘴帶苦澀,望著滿帳垂頭喪氣的族人,心中內疚委屈份沓而來:“讓不畏死亡的勇士忍辱負重,藏起他復仇的鋼刀,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理由。”他抬頭望向帳頂,略帶花白的鬍鬚隨著話音微微抖動:“將軍,密查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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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喀羅族汗帳不足兩裡的一頂帳篷裡,一名鐵勒男子正在依榻沉思。北諒帝國使節的突然出現,對他是一個巨大的震動。自從數月前奉籲利碣之命前來監督喀羅是否遵守盟約起,期間反反覆覆波瀾重生,可即使是在得知密查私下退兵的那一瞬間,他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心神不安。
那瀚與喀羅,就是懸於鐵勒背後的兩柄短劍,用得好了,可以借之以殺敵,用得不好,那將會反噬傷己。可惜的是,兩族與鐵勒之間的仇恨綿延千年,根本就不存在把臂言歡親密無間的可能。而這,也正是籲利碣扣留人質逼迫他們同意會盟的起因。只是現在人質已經脫困,鐵勒喪失了手中最強有力的工具。那麼,還能繼續把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