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勒欺壓了幾十年,如今帝國看樣子要對他大舉用兵,要使我們和喀羅一起配合帝國,極有可能讓鐵勒一嘗痛苦。”
“唔。”點點頭畢契力仰起頭,閉目想了一會,吩咐道:“畢爾達,你現在就去下令,從現在起,凡是那瀚控制下的地區,不許鐵勒人進出!不,改成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
“大哥這就要動手?”畢爾達和他究竟是兄弟,聞絃音知雅意,立刻便領悟到自己大哥已經決定對控制鷹神遺寶的鐵勒人下手了。
畢契力抿緊了嘴唇,眼中放射出堅定的光芒。“從密丹的信中可以看出,這個帝國使節膽大妄為敢於冒險,除非我們不歡迎他,否則為了達成目的,不管我們同不同意,都會掃除一切障礙。與其如此,還不如我們自己動手,免得像密查一樣,縮手縮腳失了威風。”他從椅上站起,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又道:“鷹神遺寶!鷹神遺寶!如果有鷹神遺寶還要被鐵勒欺負,我寧願沒有鷹神遺寶而全族安泰,密查到底老了,已經不敢擔當這個罪名,我畢契力卻不怕!”
望著自己從小崇拜的大哥,畢爾達又一次感受到那股讓他嚮往不已的豪氣。他猛地點了點頭正要下去傳達命令,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來問道:“大哥,那偷襲鐵勒人的任務讓誰去?此事幹系重大,最好不要出差錯。”
臉上露出笑容,畢契力極其放心的說道:“你多操心了,彥留可達已經從穆爾古冰峰東邊回來了,有他在,什麼事辦不好?”
“彥留大哥回來了?”畢爾達驚喜的叫了一聲。那瀚三勇士,彥留可達、畢契力、莽泰。這三人號稱護衛那瀚的戰神,而其中戰技最出色的就要數彥留可達,連畢契力也不是他的對手。前段時間彥留被派往穆爾古冰峰以東,幫助剛剛遷移過去的那瀚族人安置家園,畢爾達原以為一年以內他會呆在那裡,卻沒有想到彥留已經回來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畢契力的臉色忽然陰沉了下去:“彥留回來是求援的,據他說在穆爾古冰峰以東的草原上,東鐵勒的實力也已經十分強大,經常襲擊我族的牧地,殺死我們的勇士,搶走我們的牛羊。不過,從現在開始,那瀚決不會再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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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了手中琵琶,許湄娘笑著望向還在痴痴撥動琴絃的如嫣道:“妹妹又在想他了?”自從一個月前如嫣抵京,隨後便被柳江風派人護送到飄雪舫上,兩個喜好音律各有絕技的佳人碰到一出,很快便成了一對好朋友。這一日傍晚時分,兩人一如往常共同奏曲,彈著彈著,許湄娘發現如嫣的琴音裡有一絲波動,在她這等大家聽來,如何不知道是如嫣心有雜念。
不好意思地停下了手,如嫣彷彿突然驚醒,羞澀的對著許湄娘笑了笑,咬著嘴唇道:“姐姐,誰說我想他了,不過是腹中有些飢餓罷了。”
許湄娘笑得越發曖昧:“噢,原來妹妹餓了,卻不知到底是肚子餓還是心頭餓?”
“姐姐又來取消我。”如嫣恨恨的別了她一眼,目光移向了艙外。此時天色已晚,彩霞滿天,照的水面樓臺瑟瑟紅紅,一派人間天堂的氣象。春風吹動微瀾,把倒影蕩成片片漣漪。剛剛抽芽的柳枝倒垂湖面,如同情人溫柔的雙手,輕輕的點觸著。如嫣忽然嘆了口氣,有些哀怨地說道:“老天無情,我在均州苦苦等待,等的就是能到京師和他相聚,何曾想到,真的來了京師,卻還是人各天涯,相思無盡。”
頗有感觸地應了一聲,許湄娘安慰她道:“妹妹不必抱怨,不要說他還年輕,就是柳大人位居高位守護京城,不也是日理萬機難的空閒。何況好男兒志在四方,若是隻知纏綿與兒女情長,妹妹也未必會喜歡。”
“姐姐說的正是。”如嫣回過神來,難為情地笑了笑:“我和他初次見面時,愛慕的就是那股霸氣。後來他面對陳家入侵挺身而出,我越發敬仰他的男兒血性。要是他真的放棄一切,天天和我混在一處,倒也可惜了那份氣概。”
許湄娘嫣然一笑,好奇地問道:“我聽柳大人說,佐雲在均州,為你衝冠一怒,甚至殺了振武將軍的兒子,後來你倒沒有遇上麻煩?”
說起章揚為他而和管闕衝突的事情,如嫣既悲傷又自豪,悲的是魏清為此而亡,喜的是心上人為自己不顧一切。她回味了片刻往事,方才答道:“比起不成材的管闕,振武將軍管捷到底是個梟雄人傑。佐雲離開均州後,他就派人告訴七哥,說他身為封疆大吏,只會找殺子仇人報復,並不會牽扯到我這個弱女子。”
“哦?”許湄娘雙眉一挑,意外道:“管捷還有如此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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