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扮了個鬼臉,“那是吉米娜,傻瓜,在一九二九年。”
“我更關心其中的安全性,而不是故事本身。”他乾脆地說了一句,然後把那職業性的微笑與一眨不眨的眼睛轉向我,“內特,艾米莉將要進行一次短暫的演講旅行十天,十二次演講在她去加利福尼亞的路上,她要到加州準備下一次長途飛行。”
“再創造一項紀錄?”我問,“這麼快?”
但是艾米莉卻由於她丈夫的最後一句話而興奮起來,根本沒有理睬我,而是靠向普圖南。當她開口說話時,她的聲音有些氣喘,“那麼說,我們要去墨西哥城了?”
他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是的。”
她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像孩子一樣充滿了渴望,“辛波肯,你到底是怎樣安排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只是說服了墨西哥總統,我們的新朋友萊茲羅…卡迪納斯,把‘艾米莉…埃爾哈特飛行愉快’這句話當然是用西班牙文印在墨西哥限量發行的二十分航空郵票上,他們至少要印八百枚;你還要在三百張首日封上籤上名,然後把它們賣給收藏者。”
“哦,自然了,我很高興”
他的額頭掠過一道皺紋,“出了什麼事,親愛的?”
她那孩子般的喜悅消失了,“這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夠莊重。”
“飛來飛去,創造紀錄,是很費錢的,”他說,很明顯他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我們理所應當接受一些無害的報償,在我們能夠得到的時候。”
她點了一下頭,喝著可可茶,問:“那麼賣那些郵票可以抵償我們的花銷嗎?”
“這只是個開始,”他說,然後轉向我,“內特,在這次演講旅行中我不能陪伴她,也不能在她抵達加利福尼亞後,立刻加入她。我要做一些起飛前的準備工作,要安排人員和燃料,要聯絡報紙與雜誌的記者,還要接觸那些贊助商,這些都要在飛行之前做好我希望你能在這次演講旅行中陪伴A.E.,當她在伯班克飛機場為墨西哥之行做準備時,你要負責保護她的安全,你願意做這件事嗎?”
艾米莉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靜靜地喝著可可茶。
我不能抗拒這個機會,“嗯,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
我聳了聳肩,“我要做一些安排,把我的老主顧介紹到別的公司”
現在輪到他聳肩了,他帶著一種實事求是的、不接受就放棄的態度說:“每天二十五美元外加食宿,在晚餐結束前我會給你開一張五百美元的聘用支票。”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考慮一下失陪一會兒,他們把我想給你看的東西送來了。”他對他的妻子說了一句,眼鏡後面露出了妖津一樣的笑容,“我想你會很高興的。”
他輕快地走出餐廳,走進門廊。
我喝了一口咖啡,看了她一眼,問:“你對這個安排感到滿意嗎,夫人?”
她無聲地笑了一下,“你為什麼不停止叫我‘夫人’呢,我也不再叫你‘黑勒先生’了,可以嗎,內特?”
“當然好,艾米莉。你真的需要一名保鏢嗎?”
她輕輕地蹙起了眉頭,“這很難說,在女飛行員之間存在著很多妒忌,這是事實。”
“這有些惡毒,是不是?”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然而,她們之間也存在著深厚的友情你聽說過九十九飛行大隊嗎?那是女飛行員的組織,我曾經作過這個大隊的隊長。”
“總統總是會遭到刺殺。”
“嗯說實話,由於我受到了注意,或者我應該說,由於G.P.注意到了我,很多流言由此而產生。”
“對此,你懷有一種複雜的感情,是不是?”
“是的。但是G.P.說得對——創造飛行紀錄總要付出代價。”
“你曾經說過你有一項昂貴的愛好聽著,如果我接受了這項工作,我們不會從一個城鎮飛往另一個城鎮,是吧?”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周圍浮起了有趣的皺紋,“你不喜歡飛行嗎?或者不喜歡與女人在一起飛行?”
“我只是喜歡坐火車旅行你知道,我想象中的演講旅行應該像政治候選人所做的那樣,乘火車到各處去演講,在各處都只稍做停留,而當你需要的時候,則可以充分地休息。”
“這麼說,你是為我的健康與舒適著想了”
“嗯,這也是我的工作,不是嗎?我不想毀壞你的名譽,夫人埃爾哈特小姐艾米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