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符其實的屈辱的回憶,立竿見影似地給自己的幹勁補充燃料。
“你認為是誰把細川清惠推下樓的?”
“這個我看毫無疑問是——”
“長良岡公造?或者是他的爪牙?我也是這樣想的。長良岡肯定和中條希世子、深谷的殺害事件有關係。清惠雖然是長良岡的道具,但她比道具知道得多,所以被這支鋼筆的主人幹掉了。”
山名把佐佐木從臨死的清惠手裡拿來的鋼筆舉到眼前。
“從鋼筆上得到什麼線索沒有?”
“沒有。我到商店去問過了,他們回答說筆帽上的號碼是產品編號,只說明商品的種類,所以無法憑這個號碼找到它的主人。”
“唉,好容易弄到的證據竟一點用處都沒有。”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雖然無法透過這個號碼找到它的主人,可對於它的主人來說,這依然是一件重要的物證。”
“可是我們怎麼透過它去找到它的主人呢?到製造廠家去問怕沒用吧?”
“佐佐木!”山名突然神色一變,看定了佐佐木的臉。
“你怎麼啦,突然弄出這麼副神情?”
“你從清惠手裡拿這支鋼筆的時候有沒有被什麼人看見?”
“也許被公寓裡那些聽到出事起來的人看到了也說不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別的人。”
“其它人?久高逃走以後還有哪個其它人?”
“留在清惠房間裡的人物。”
“留在清惠房裡的?你是說兇手!”
“這個可能性還是存在的!他是打算把清惠推下來摔死的,可清惠一下子沒死。要是清惠說了什麼他馬上會被警察逮捕。所以很可能躲在窗簾後面看動靜。”
“這樣磨磨蹭蹭豈不失了逃跑的時機?”
“從清惠落到久高車上到你跑過去,總共沒有多少時間吧?清惠落到車上的聲音肯定驚動了兇手,他肯定要看一看情形的。這樣做了以後他們仍然有充足的逃跑機會。要知道住在那裡的都是互不相識互不關心的人,只要一步跨到走廊上便什麼事也沒有了。”
“你是說兇手一直在看著我?”
“我看有可能。”
“你說看到了又會怎麼樣?”
“這還不明白?如果這支筆對兇手來說是一件致命的罪證,那他肯定會找上門來!”
“喂,你想嚇唬我?”
“我不是嚇唬你。這完全是可能的。”
“那我該怎麼辦?”佐佐木臉上現出了不安。
“這正是我們的可乘之機。我們可以透過兇手和你的接觸反過去摸清對方的底細。”
“可是我目前該怎麼辦?”
“我看你目前暫時應該避免到荒僻冷清的地方去。不管怎麼說對方畢竟是殺害清惠的兇手,說不定殺害中條希世子和深谷的也是他。”
“我有點害怕了。”
“不用怕。敵人是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動手的。而且,即使你真的已經被對方看到了。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弄清你是什麼人。這支筆暫時先由我來保管吧。不過你得記住,不管什麼人問你,都不能說筆在我手裡。”
“知道了。”
佐佐木已感到了自己不知不覺中被捲進去的事件的旋渦的深度,彷彿已經聽到了在背後一步一步向他逼近的兇手的腳步聲。
5
長良岡公造激怒了。最近因為血壓有些偏高,他正努力剋制著感情衝動,不想遇上了這麼件事件,他的剎車完全失靈了。
“把榊原給我叫來I”
他對剛來上班的秘書吼道。榊原還沒有來上班。這更煽起了他的怒火。
長良岡的清早出勤是出了名的。不管前一天晚上的宴會、活動拖得多晚,早上七點鐘一定準時出現在辦公室裡。
他把七點到九點這兩個小時的時間用來收集情報和思考。前一天,專門負責剪貼報紙的部下把做好的一本必要資料剪貼放在他桌子上,然後加上當天的晨報。他看報也在辦公室。他的公館設在都下武藏野市,他每天一早到辦公室來是為了讀讀在東中心地區的最新新聞。
使長良岡火冒三丈的是晨報上的一則訊息——以飯店為舞臺的巧妙欺詐,連總理也被騙了——這一引人注目的大標題下,長良岡,溝呂木兩家和飯店一直隱沒著的欺詐事件被無餘地攤了出來。
訊息也不知是誰洩漏出去的,這篇自始至終正確無誤的報道中,甚至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