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分別處辦不貸。
中國西部科學院建起來了。
醫院建起來了。
學校建起來了。
北碚的老百姓等了又等,蒼天沒有報應。倒是盧作孚建立的事業給北碚人民群眾帶來了安寧和幸福!
深秋的一個清晨,盧作孚推開窗,一陣嘹亮的歌聲從山崗上傳來:
爭先復爭先,
爭上山之巔。
上有金壁之雲天,
下有錦繡之田園,
中有五千餘年神明華胄之少年。
嗟我少年不發憤,
何以慰此美麗之山川?
嗟我少年不發憤,
河以慰此錦繡之田園?
嗟我少年不發憤,
何以慰我創業之先賢!
盧作孚舒心地笑了。這是他請周孝懷先生為少年義勇隊所作的隊歌《爭先少年》。
盧作孚在北碚建起了學生隊、少年義勇軍、警察隊,共培養了500多人,為北碚的發展造就了一大批人才。
盧作孚開了門,開始了每日的跑步鍛鍊。他的腳步從來就沒停止過,他的思維也總在運動之中。
繞過北碚博物館,再繞過禹王宮變成的織布廠,他突然轉向了街道——陰溝代替了陽溝,街道平整而清潔。人們紛紛向他揮手致意、問候。
“盧先生早!”
“盧局長早!”
盧作孚忽然想起剛建街道時的情景。他要求街道兩側拆除伸出的屋簷,遭到許多人的反對和詛罵:
“自有北碚場,便是這個樣的街道,至少也有幾百上千年,大家走得好好的,你偏偏一來就見不得,走不得了!”
想到這裡,盧作孚笑了。出得街口,盧作孚上了一座小山。樹葉沙沙作響響,滿山紅葉如染。
秋天到了。
三艘輪船,兩條航線。盧作孚水陸並進
1928年春天快要過去的時候,盧作孚在兩岸疊翠的嘉陵江邊望見了他的第2只輪船——新民號,正破浪向他駛來。這是一隻載重僅34噸、吃水更淺的小船,能適合川江上游各個季節水位。這隻船後來改名“民用號”。
這段時間裡,盧作孚一直身兼兩職:峽防局長兼民生公司總經理。兩邊的工作均處在初創時期,困難重重,他不得不兩頭奔波。
民用號輪船解決了川江枯水季節的客運難題,保證了合川至重慶之間的四季客運,了卻了盧作孚造福於民眾的心願。
就在這時,盧作孚又意外地獲得了第3只船。這第3只船載重125噸,是南充的一位名叫譚謙祿的商人在上海訂造的,取名“順慶”。順慶輪竣工後,剛開到重慶,即被重慶駐軍範紹增師長扣留。譚謙祿四處託人求情屢次交涉無效,最後找到曾在南充任過知縣的鄭東琴。經鄭東琴說合,譚謙祿才將船領了回來。
譚謙祿原本是個商人,不懂航業。經此波折,方知隔行如隔山,於是要求與民生公司合作,成立一個“長江輪船公司”,將“順慶”改名“長江”,委託民生公司代管,專門行駛重慶到涪陵之間的航線。這隻船後來被民生公司收購,易名“民望”。
重慶到涪陵和重慶到合川的兩條航線,被航運界稱為“黃金水道”。在這兩餘航線上,貨多客多,加上盧作孚的地位和名望,匪患的肅除,往來客貨安全可靠,因此,旅客一般都願乘民生公司的船。
民生公司的3只輪船,每天在這兩條航線上奔波,但仍難以滿足客貨運輸的需要。盧作孚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兩條航線上每天都應該有對開的船,但必須有4條船才能對開。眼下只有3只,資金吃緊,不能訂造,如何是好呢?
在察遍川江水情之後,盧作孚獲取了川江水系的重要資料,並將這兩條航線親自動手繪製了草圖。他對江水的流速和輪船的時速作了比較,不禁恍然大悟——川江航運史上的奇蹟誕生了——3只輪船,兩條航線。他的理論是:
合川→重慶→涪陵均系下水,
涪陵→重慶及重慶→合川均繫上水,
按江水的流速和輪船的時速計算:
上水需一日,下水需半日。也就是說,兩條航線兩隻船上水各需一整日,而兩條航線下水只需一隻船一整日。他設想:
第一隻船由合→渝→涪,需一日;
第二隻船由涪→渝,需一日;
第三隻船由渝→合,需一日。
如此迴圈往復,3只船就能當作4只船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