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不壓擔子,他肯賣力氣去辦嗎?辦好了,是應該的;辦不好,我就刮他鼻子。於是,他馬上召齊所有的兒子,莊重宣佈了自己的決定:由長子繼承父業,為光裕公司總經理,各廠均受其管轄。

嚴慶祥心想事成,當然十分得意。眾兄弟都很不滿,但只能暗地裡發牢騷而已。

此時,嚴慶祥除了父親名下的房地產無法過問外,光裕公司所有的一切都執掌在他的手中了。大隆的資本額為五十萬元,蘇綸的固定資產則達一百三十萬元之多,龐大的流動資產還不計其內,還有其他廠家的股份。夢寐以求的幻想終於變成了現實,怎能不讓他心花怒放?

有一點嚴慶祥看得很清楚,就是在外國在華企業的傾軋下,在本國官僚資本企業的排擠下,民營企業得以生存已屬上上大吉,至於發展全靠機遇,當企業積累不能轉化為再投資時,便只能轉向投機。一般人,一聽“投機”二字就莫名其妙地深惡痛絕,而聰明人正是因為會投機才成其為聰明人的。其實,嚴慶祥對父親把資金轉向房地產經營一直有看法,他則是更熱心於搞花紗交易。在他看來,經營房地產好比種樹,桃三杏四梨五年,收穫太慢,而花紗交易則是打靶,打一槍是一槍,中與不中立刻見效。交易所的老手哪一個不是赤手千金,大發其財!

嚴慶祥是做花紗交易的老手,靜安寺路十號的華商紗布交易所裡,沒有不認識嚴慶祥的。過去手頭緊,只好小玩。前兩年大做了一筆美棉生意後,連號稱“長槍將”的陶繼淵都敬畏他三分。

嚴慶祥還想在眾兄弟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於是,有一次,他賺進了一大票後,正值父親生日,他請全家吃素菜館子。嚴裕棠看著嚴慶祥得意忘形的樣子,多次提醒他。如今的嚴慶祥手裡有了本錢,更想躍躍欲試,怎能聽進去呢?

一九三五年,國民黨政府因白銀外流、銀根緊縮、財政困難、軍費浩大等諸種因素,決定實行法幣政策,國內的報章雜誌上連篇累牘地發表了大量文章,展開大規模的宣傳。法幣政策付諸實施後,大量收兌銀幣,收回六成銀幣,即發行十成法幣。表面看來,基本上統一了全國幣制,也緩和了國民黨政府的財政困難,但卻埋下了通貨膨脹的根子。

嚴慶祥春風得意,哪肯放手。華商紗布交易所裡,買進賣出,依然一番熱鬧氣象。陶繼淵等人忙得不亦樂乎,大家碰到一起,依然用手勢交換著一些不可為外行們知悉的行情。但是,對於法幣看好與看壞,似乎都各懷鬼胎,不置一辭。

嚴慶祥雖然謀到了光裕公司總經理的高位,但各廠的廠務都有各個兄弟處理,無須嚴慶祥特別操心,常常閒暇無事,便不時出入交易所,窺伺動向,以求一逞。其時,花紗市價不振,按嚴慶祥的估計還會下跌。嚴慶祥暗自在心裡盤算一下,便避開同行耳目,大出手,在市上拋售空花紗期貨。誰知事與願違,花紗市價竟直線上漲。木已成舟,一悶棍之下,匆匆了結,已經虧耗了八十餘萬元!嚴慶祥元氣大傷,捶胸頓足,痛惜不已,無地自容。

嚴裕棠得知此事,憂憤之餘,深感自責,大錯已經鑄成,唯有亡羊補牢了。他立刻罷免了嚴慶祥的總經理職務。嚴慶祥早已明白自己的這個短命的總經理已經做到頭了。

嚴格棠沒有流露絲毫憐憫,說他專制也好,說他冷酷也好,在貫徹自己的經營路線上,他不願感情用事。

連續遭受無情打擊

透過嚴慶祥一事,嚴裕棠意識到,將全部家產交付給兒子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冒險。好在是八十萬,若被嚴慶祥全數壓上去,豈不要傾家蕩產?自己的大半輩子心血付諸東流,全家老老小小好幾十口淪落街頭,自己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嚴裕棠想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冥思苦想數日,便決定在光裕公司內部設立一個“中央業務會議”機構,將各廠的負責人召集起來,輪流擔任主席。一來可以避免大家各自為政,使每一個人考慮問題時能從公司的整體利益出發,而不僅僅著眼於自己的一個廠;二來也可以減少他們兄弟間的矛盾,輪流做莊,機會均等,相互督促,相互競爭。

世事多變,每週開一次會,既可以通一次氣,又可以制定相應的措施。當然,會議的決議屬於建議,採納與否及如何執行須經嚴裕棠最後裁決。

中央業務會議的輪流執政,很快就暴露了它的弊端。各廠的業務性質不同,主攻方向不一,兄弟間不免相互干涉,時起爭端,嚴裕棠的耳根子越發不能清靜了。

權衡利弊,嚴裕棠再次應變。各廠相繼成立了董事會。嚴裕棠走這一步無非是對各個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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