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隱蔽於煙霧火光之中,
再也無法相救。火舌熱浪重重激來,文淵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轉身衝出艙外
。但見偌大一艘海船,僅在片刻間便桅斷帆毀。文淵身處火海,正當茫然自
失之際,驀地一陣猛烈爆炸,炸得船身攔腰斷成兩截,船頭船尾,分別下沉
。文淵急忙躍離甲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塊從船上炸飛的甲板碎木,使勁漂
離火船。
��船上本來裝有火炮,都已填裝火藥,這一爆炸起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大海之上火頭高升,祝融吐焰,黑夜裡照得火紅。文淵單掌�水,遠遠漂
開,回頭望時,船身早已支離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這一炸,寇非天、
雲非常、莫非是三人勢必葬身火窟,罪惡淵藪四非人,從此除名於江湖。
��然而親手毀去罪惡淵藪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淵思及,不由得起了感
慨,心道∶「如此人物,為什麼要自殘性命?當真令人費解。」
��他緩緩�水,隨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緒∶「聽他所言,總不離天下、江
山、成敗┅┅江湖中人,何以這麼關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敗寇┅┅江山易
主┅┅」忽然之間,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閃過文淵腦海∶「那寇非天雖然蒙
面掩蔽,但是這等威儀氣概,即使是統領皇陵派的龍馭清,也是有所不及,
難道他竟是什麼大有權位的人物?」想了一陣,卻是越想越荒誕,只覺一片
茫然,心道∶「無論如何,他已經死了,罪惡淵藪也不復存在。」
��一代絕頂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淵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際
,忽聽前頭傳來幾聲呼喚,叫道∶「文師兄,快上來啊!」
��文淵一抬頭,眼前駛來的是龍宮派的座船,在船頭揮手呼叫的卻是華宣
,旁邊小慕容、紫緣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卻遠遠拋在後頭。文淵搭著
木板�近過去,身形破浪而起,順勢在木板上一點,已然躍上甲板。但他此
時內力耗損極大,一下子沒能站住腳,頓時「砰」地摔了一交。
��華宣連忙過去攙扶,見到文淵胸口衣襟血跡斑斑,不禁失聲叫道∶「文
師兄,你怎麼樣?傷┅┅傷得厲害麼?」小慕容跟紫緣也急忙趕上前去。文
淵搖頭道∶「不要緊,休息一陣便好。」小慕容扶他起來,輕聲嘆道∶「跟
你說不要去嘛,你一受傷,我們又有得擔心啦。」
��文淵微微一笑,道∶「我才擔心你們呢。怎麼船對調過來了?」小慕容
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們一追上來,就攻到船上,不過風水輪
流轉,這次我們逮到了一個人質,逼得他們不得不跟我們換船。這艘船可真
快,這回包準他們追不上啦。」文淵奇道∶「人質?」小慕容道∶「是呼延
姑娘捉來的,你猜是誰?」文淵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說話之際,眾人走進艙中,呼延鳳、秦盼影、苗瓊音等人都在裡面,還
多了一個滿身血汙的大漢。文淵雖已猜到,但親眼見到那人,還是不禁撥出
聲來,叫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圓睜,臉上憤恨無比,可是四肢軟癱
,動彈不得,顯受重傷,但確是程太昊無疑。
��呼延鳳站在一旁,見到文淵進來,忽現困窘之色,悄悄別過了臉。卻見
銀光閃動,苗瓊音奔上前來,叫道∶「文公子,你好厲害!呼延師姐照你的
法子出招,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淵雖然遍體疲乏,但見到呼延鳳剋制
大敵,仍然淡淡地笑了笑,道∶「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
��實則文淵雖對呼延鳳述說對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鳳武功畢竟有所
不如,若非程太昊外傷內疲,又被呼延鳳依言搶先出手,佔盡先機,此時怎
會淪為階下囚?
��呼延鳳本欲當場格殺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勢,自己雖能對付白超
然,但是對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數名從奪香宴上跟來助陣的好手,單
憑小慕容、華宣等難以抗衡,呼延鳳也已鬥得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