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沙河村。
向穴中人猛刺
賀細妹
他說,這些日本人到後,便令全村大約50名男人為他們挖地穴,每個寬約一公尺,共挖了幾十個,俟洞穴挖好之後,日兵遂令這些男人把樹葉鋪在洞穴內,然後,令他們一一伏在洞穴內,背部向上,然後便用槍尖刺刀往他們的身上刺。
他說,他的岳父也和其他的人一樣是躺在洞內,只感到頸項後一陣劇痛,便拔足飛逃,幸日兵在他逃走時,並沒有開槍,所以才逃出生天。
他解釋說,日兵當時沒有開槍射殺其岳父,相信是恐怕槍聲驚動了躲在屋內的婦女和小孩。
盧禮說,他當時是22歲,太太比他小2歲,其母親則是45歲。
他接著說,他的岳父和岳父的弟弟都大難不死,過了四年,便雙雙返回廣西省的家鄉容縣,之後,便沒有了音訊。如果他們今天還健在的話,也都是百歲人了。
來自日本的日本歷史教育者學藝會一團27人是在團長柳功的率領下,按址前往距離新山27英里的北幹那那親自聽取在日軍鐵騎下受害者的現身說法。
他們一行人也在慰問盧禮過後,冒雨到烏魯槽的華人義山殉難僑胞公墓拜祭遭日軍殘殺的殉難者。
在歸途中,記者遇到一名受難者的家屬賀細妹女士,她對日軍的冷血行為,使她在3歲時便失去父愛,畢生難忘。
(參見本節案例167)
33. 1993年4月1日《新明日報》李浩財文章: 《日軍活埋我全家》
(新山31日訊)一個年逾七旬的老人,追述起50年前,母親、妻子、襁褓中的幼兒、弟弟和妹妹當年被日本侵略軍活埋的往事,在20多個日本訪客和其他人面前,禁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低頭飲泣。
盧禮(左二)在家中接受高島伸欣(右一)和其他日本人的訪談。左一是北幹那那居民阮但,他也是沙河芭劫後餘生者。
50年前,盧禮(73歲)和父母、妻子及弟弟,為躲避日本鬼子而深入沙河芭(今甘榜沙哇,離北幹那那約四英里),在那裡墾荒種糧,並在那裡和妻子生養了一個四個月大的男嬰,但是沒有料到,日本侵略軍竟連沙河芭那樣偏遠荒僻的地方,也沒有放過,而於1943年農曆十月二十日摸了進來。
當時22歲的盧禮,獲得妻子和母親密告,日本兵士在搜捕男人,囑他暫勿回家。
“我留在山芭,不敢出去。21日早上七八點,我在山芭看見十多間房屋被大火焚燒,我聽到女人和小孩的驚叫聲。”
盧禮說,房舍大門被關上,女人和小孩沒路逃,鑽入床底,房舍被縱火時,往外逃的婦女小孩,被日本兵用槍口上的刺刀刺死,棄屍在河邊。
他說,他也聽到槍聲,過了兩個小時(早上10點左右),一切復歸沉寂,他和匿身於矮青芭的父親才敢走出來,與兩三個也是躲藏在山芭裡的男性(目前不知所蹤)拿來鋤頭,掘坑把死者草草掩埋。
臥房床底焦屍成堆
盧禮說,許多燒死者的焦屍是在臥房床底下發現,相信婦女和小孩被關在房舍裡時,躲入床底下,“有的一家大小十人,有的七八人,都被燒死了,燒得面目全非,認不出,我們掩埋了整十堆焦屍,大約有七八十人罷。”
日侵時期受害調查一:新聞報道(16)
三天後,盧禮的岳父鍾耀和鍾耀之弟鍾左與他見了面,彼此對至親的被殺害,難掩心中悲痛。
鍾耀、鍾左告訴他,20日那天傍晚時分,日本兵命令壯丁挖掘壕溝,在地下置放樹葉,當時他們不知日本兵的目的,等到日本兵命壯丁躺下約三尺寬的壕溝時,鍾耀和鍾左迅速爬起來,被日本兵追砍,鍾耀的頸項被砍了一刀,但逃脫。
據盧禮說,日本兵沒開槍,可能是為了不要驚動屋子裡的婦孺,以防她們逃掉。這些婦孺,絕大多數早第二天早上被燒死在屋子裡,“男人在壕溝內被刺殺後,屋子裡的婦孺卻不知道。”
他說,當年他和家人去沙河芭種植的糧食,主要是木薯和番薯。
詢及他藏身處與燒殺地點距離多遠?盧禮說約有甘蘭帶(1300餘尺)。他猜想日軍是經水塘路,從芭屋進入的。
遺骸殘缺不全
他透露,鍾耀和鍾左已於1946年回中國去了,如果現在還活著,已年逾九旬,接近整百歲了,“他們的故鄉在廣西容縣。”
盧禮估計,日本侵略軍當年在整個沙河芭,燒死殺死200人左右,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