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上師和凱薩族人這一條,那麼他也就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凱薩簡單吃飽肚子之後,徐真帶上這個新女奴,來到匠房,找到了李德騫,三人往大營外的野礦區而去,硫鐵礦對於徐真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他絕不能錯過。
可就在他們離開大營不久,侯破虜的營房卻走出來幾個人,面沉如水,不動聲色四處掃視一圈,混入到營區之中,一番兜兜轉轉之後,分不同方向離開了大營。
徐真並不知道侯破虜這邊的動靜,他知道侯破虜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但硫鐵礦實在太重要,他不得不來礦區搜尋,所以他帶上來李德騫,一來是有個嚮導,二來也是有備無患,李德騫雖然是個弱雞,但他老子李靖可是堂堂衛國公,如今西海道行軍總管,統領即將展開的吐谷渾戰事,連侯君集和李道宗,都只不過是他的副將罷了。
徐真可不太相信這侯破虜會蠢到這個地步,在剛剛與徐真起爭執之後,對徐真和李德騫動手暗害,所以他很放心這一次的礦區之旅。
李德騫並不太想去礦區,他跟閻立德正沉迷於打造元戎連弩,可當他看到徐真身邊那妖女一般的凱薩之後,鬼使神差就被徐真給拖到了礦區來。
只是他們並不知,一場巨大的死亡風暴,正在慢慢席捲而來!
第十三章 張家舊臣密道逃生
李德騫貴為將作少匠,一般不會到礦區來督促,然則徐真卻堅持要來,他也無可奈何,可一進到塵霧飛揚的礦區,李德騫就興奮起來,他自己也常外出尋找礦脈,對礦區也不陌生。
徐真在現世只去過非洲的鑽石礦場,然而鑽石開採和篩選跟尋常礦藏有著極大的區別,大唐開採技術雖然已經非常發達,但終究比現代要差好幾十個層次,故而徐真心頭有些壓抑,猶豫了許久才往礦坑處走去。
礦區督軍的首領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校尉陳望,跟李德騫關係不錯,聽說徐真只是對正,未免有些輕視,可李德騫附耳私語一番之後,這位陳校尉卻肅然起敬,連帶看許真的目光都變得客氣了許多。
徐真也懶得理會這些,他只是來尋找硫鐵礦,不太喜歡處事圓滑的小校尉,言語上也就乏善可陳,陳望也不以為意,這一營的兒郎都分散到礦區的各個角落,督促礦奴,以防止暴亂。
陳望一直想要攀上李德騫這顆大樹,倒是熱情十分地親自在前方引路,貼心地命人取來乾淨溼布,諸人遮掩了口鼻,這才進入到礦洞之中。
礦道之內人流進出不斷,更有礦奴往來搬運水桶,用來壓制塵霧,否則礦道內的火把將塵霧引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這是勞苦大眾用性命換來的實踐經驗,倒也讓人心生佩服卻又有著無奈的苦澀。
整個礦洞之中的礦奴一如行屍走肉,衣不蔽體形容枯槁,如牲口一般被使喚著,背後的督軍還不時將鞭子甩到身上臉上,讓人不忍直視。
一路沉默的凱薩低聲冷哼了一句:“偽善的唐人!”
李德騫面色訕訕,也不敢多言,徐真倒是發現西北角有一奇人,此人衣衫整齊,面色飽滿,精力充沛,雖為穿著軍服,卻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一小股礦工,形成了一個小團隊,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這一小團隊的精神面貌很好,不似其他礦奴那般了無生氣,連督軍對這人都客客氣氣。
陳望乃多年老兵,察言觀色,心知這小隊正與李德騫關係不菲,看到徐真對這個小團隊感興趣的目光,也是假裝隨口介紹道:“此人名叫張久年,也算是礦區的老人了,脾氣好,學識淵博,又重情義,身手力氣都不差,故而讓他充當奴頭,也算得物盡其用。”
徐真眉頭皺了起來,這陳望並非不識文字的盲流,用“物盡其用”來形容張久年,而非用“人盡其才”,可見他心裡並沒有將這些礦奴當人看,徐真對他的印象又壞了幾分。
李德騫聽到這個名字卻有些訝異,轉頭詢問道:“張蘊古的首席家臣張久年?”
陳望見吸引了李德騫的主意,有些得意地點頭道:“正是張家首席!”
徐真覺得張蘊古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他畢竟不是歷史出身,太多旁枝末節也無法熟識,好在李德騫精明,在他耳邊低聲解釋道:“這個張蘊古可是個人物了,自幽州總管府記室,直中書省,聖人即位之初,上《大寶箴》以諷。聖人嘉之,賜束帛,給了個大理丞的官帽子呢。”
“既如此威風,首席家臣何以淪為礦奴?”徐真饒有興趣問起。
“那時候有河內人李孝德,以風言風語蠱惑人心,張寺丞究其獄,謂癲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