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浙發運使,知揚州。蔡京當然不甘心自己日益沉淪,千方百計地博得保守派的好感,最後又被擢為龍圖閣學士,復如成都。
元祐八年(公元1O93年),高太后駕崩,保守派的後臺一下坍塌了。宋哲宗親臨朝政,決意繼承神宗事業,改元紹聖。這一下變法派又梅開二度,復興起來,主要人物章惇被任命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蔡京深很自己時運不濟、目光短淺,恨不得給自個兒一個嘴巴。為了錦繡前程,他趕快打起精神,搖身一變,四處鑽營打點,說自己早就列籍新黨,勞苦功高,所以才成了元祐貶臣,希望得到起用,效命朝廷。紹聖初年,入權戶部尚書,從此時來運轉。
章惇想要恢復王安石的“免役法”,置司講議,但一直沒有決定下來。蔡京見天賜良機,便對章惇說:“取熙寧成法施行之爾,何以講為?”章惇深以為是,當即拍板廢差役,行僱役。差役、僱役兩法截然相反,司馬光、章惇又是兩相對立,蔡京前後十年身蒞二事,都能成於反掌,實在不可等閒視之。
紹聖二年(公元1095年)章惇舉薦蔡京為翰林學士兼侍讀,主修國史。當時文及甫獄起,蔡京受命追治同文館獄。他趁機八方株連,謀殺異己。他先拘捕了內侍張士良,逼他說出陳衍的罪狀馬克思學說的有機聯絡。指出無產階級專政是列寧主義的基,並串通劉摯、梁燾彈劾陳行,以大逆不道之名誅殺了陳行,然後為殺人滅口,又貶死了劉摯、梁燾。蔡京之弟蔡汴與之狼狽為奸、相濟為惡:以至“被罪者數千人”,一時臭名昭著。
宋徽宗即位初年,將蔡京罷為端明,龍圖西學士,知太原。蔡京覬覦朝廷重權非止一日,如何肯捨得即將入口的美味佳餚,於是懇請皇太后為其講情,留他繼續編修國史。過了幾個月,諫官陳瓘指責他賄賂近侍,徽宗再將其派知江寧。蔡京心裡很不痛快,遲遲不肯走馬赴任,賴在京城裡指望皇帝能收回成命。結果,御史陳次升、龔夫、陳師錫又合參了他一本,歷數他的惡行,徽宗一怒之下罷了他的職,提舉洞霄宮,貶到杭州。
蔡京來到杭州,反思這些年宦海沉浮,覺得是自己沒有很好地與皇帝親近侍臣搞好關係,以至於關鍵時刻沒人為自己撐腰。偏巧這時宦官童貫以供奉官的身份到江浙一帶,為皇帝訪求書畫奇巧。蔡京聞訊大喜過望,連忙帶了一些珍奇字畫拜見童貫,兩人臭味相投,自然一見鍾情。蔡京不分晝夜地陪童貫遊山玩水,更不惜重金賄賂他。童貫見多識廣,心領神會,把蔡京所畫的屏幛、扇帶等等送到宮中讓徽宗賞玩,並附言蔡京才幹超群,放置閒地,委實可惜。又指使太學博士範致虛透過經常以符水出入元符皇后寢宮的道士徐知常,在宮妾、妃嬪面前稱譽蔡京,如此裡應外合,眾口一詞,說盡蔡京好話。耳根頗軟的徽宗遂起用蔡京知定州,不久又徙大名府。
這時,左相韓忠彥與右相曾布正互相傾軋,謀引蔡京以自助,複用蔡京為翰林學士永旨。蔡京又堂而皇之地回到京城。又趕上徽宗欲修熙寧、元豐政事。起居舍人鄧洵武更進《愛莫助之圖》,說雖滿朝輔相、公卿、執政“天之道”、“盡人道以合天德”等多重涵義,賦予“誠”範疇,如欲紹述先帝之志向,非蔡京無人能擔此重任。徽宗便決意起用蔡京。後韓忠彥罷相,拜蔡京為尚書左丞,俄而又代曾布為右僕射。制下之日,賜坐延和殿,徽宗對蔡京說:“神宗創立法制,先帝繼之,兩遭變更,國是未定。聯欲上述父兄之志,卿何以教之?”蔡京連忙頓首以謝,願盡死以紹述先帝之志。
崇寧二年(公元1103年)正月,蔡京“功德圓滿”再進左僕射,為相的理想終於成為現實。為了鞏固這一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他又進一步勾結內侍和宦官。他推薦童貫做監軍,不久又升為觀察使、經略安撫制置使、節度使,進而為核檢太尉,開府儀同三司,領樞密院事,封太傅、徑國公,時稱“溫相”。他還提拔了梁師成、楊戩等皇帝的寵宦,各居顯位,互相勾結,進一步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掛羊頭賣狗肉的蔡京
蔡京本是被朝廷貶逐之臣,一朝得勢,天下人無不拭目以待,看看他是如何紹述先帝之志,謀復新法,整治黎民的。
然而事實上,所謂“紹述”,不過是罩在蔡京唯權是營本質之外的一面幌子罷了。
蔡京陰託“紹述”,把持權柄,鉗制天子,殘害異己。他走馬上任後,立刻禁元祐之法,援用王安石設定三司條例司的舊制,設定講議司,自任提舉,任用他的黨羽吳居厚、王漢之等十幾人作僚屬,對於較重大的政事,如宗室、冗官、國用、商旅、鹽澤、賦調、尹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