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恆拿這個倔犟的張么爺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白曉楊在門口輕輕地喚了一聲:“乾爹”
第七十一章 最柔軟的傷害最痛
張么爺回過頭,見白曉楊站在門口,清澈的眸子裡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好像剛哭過,眼圈溼潤泛紅。她的身邊,站著懵懂天真的春前。春前的一隻手被白曉楊牽著。
白曉楊和春前的出現令張么爺和張子恆猝不及防,以為白曉楊已經聽到了剛才他們說的一些話。
張么爺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有些支吾地說:“是小白啊?你站在外邊有多久了?”
“我剛問了乾媽,她說你上這邊來了。”白曉楊說。
“你眼圈咋紅的?是不是又想起啥傷心事了?”張么爺問。
“沒有。”白曉楊強裝笑顏。
春前卻說:“姐姐剛才就是躲在一個地方一個人偷偷哭了,抱著我哭的。”
張么爺哦了一聲,扭頭看看張子恆。張子恆白痴似的看著張么爺。
張么爺的眉頭皺了一下,突然說:“小白,你進來,我要給你說個事情。”
白曉楊聽話地牽著春前走進來。
張么爺低著頭,默想了一下,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說:“小白,是這樣的,以後你還是管我叫么爺吧”
白曉楊似乎沒有聽懂張么爺說的話,望著他,漂亮的眸子裡流露出的眼神變得非常複雜。
張么爺躲閃著白曉楊的眼神。從白曉楊瞳孔裡射出的眼神就像刺一般地刺得張么爺心裡生生地疼,他還想解釋什麼,但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揹著手走了出去。
晶瑩的淚水小溪般地順著白曉楊的臉龐曲曲折折地流了下來。
張子恆沒有想到張么爺會來這麼一出,也有點蒙了,見白曉楊流眼淚,心裡也跟著難受,可是他不知道該說啥,最後惡聲說了一句:“這個老東西,心硬起來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說翻臉就翻臉!”
他說完也走了出去。
此時的白曉楊顯得極其無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白曉楊靈秀的鼻翼輕輕地翕動著,仰起頭,竭力忍住心裡的悲傷,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只是把春前的腦袋摟在小腹前,任由眼淚敞開了流淌。
懵懂無知的春前仰起臉望著白曉楊,小著聲音問:“姐姐,你怎麼又哭了?”
白曉楊顫著聲音說:“姐姐沒哭,姐姐就是心裡難受!”
春前似懂非懂,眼神裡全是對白曉楊的擔心。
白曉楊輕輕撫摸著春前的腦袋,哀聲說:“春前,你說,是不是姐姐來錯地方了?姐姐根本就不該到你們臥牛村來?”
春前搖頭。
白曉楊抽泣著又說:“其實姐姐也不是硬要賴在你們這兒的,實在是這個世界太小,太憋屈。姐姐也是沒有地方可以去才賴在這兒的”
白曉楊再也說不下去了,努力揚起頭,任憑眼淚恣意流淌。
破敗不堪地禪房裡,只有春前陪著白曉楊孤零零地站在那兒。
陰鬱的天空,雪花飄得綿密起來
第七十二章 無意中說出的真相
大殿的階沿上,兩三個愣小子七手八腳地正在剝一隻小動物的皮。小動物在他們的手裡吱吱地掙扎慘叫,皮已經被褪去一半。愣小子的手和手裡的那隻小動物都變得血肉模糊。
是那隻剛才從禪房裡躥出去的野兔,它終歸沒有逃脫被人圍捕獵殺的厄運。
一個愣小子看見張么爺揹著手走過來,高興地朝張么爺喊:“么爺,一會兒有烤兔肉吃了!”
張么爺皺著眉頭,罵道:“你們明目張膽地在佛門殺生,以後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張家的後輩人咋一下子各個變得就跟畜牲似的了?”
愣小子們哪裡還聽得進張么爺的話,只顧著剝野兔的皮去了。
張么爺沒有心情去理會愣小子,徑自走進大殿。大殿裡的那堆火仍舊燃得旺盛,火堆旁擠著村子裡的老老少少。
現在,張么爺和張子恆都回到破廟裡了,大家的心裡也踏實了許多,再也不用站在外邊眼巴巴地盼望誰了。
么婆婆見張么爺陰沉著臉,心裡怯怯地,上去說:“剛才你幹閨女找你去了。”
“我哪個幹閨女?”張么爺瞪了一眼么婆婆。
“小白啊!”么婆婆又說。
“曉得了。”張么爺說。
喜哥已經沒有蜷縮在佛龕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