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沒有再動。
張么爺順手找了個矮凳子坐在柴草堆邊。女人看著他,張么爺的眼神有點躲閃。他是怕女人向他問庹師的事情。
女人輕聲說:“么爺,謝謝你哈!”
張么爺說:“謝啥,誰都沒準會有落難的時候。你咋知道我叫么爺的?”
女人笑了一下,說:“是么婆婆跟我說的。”
張么爺就呵呵地笑,說:“你看,我的腦子還真是有點轉不過彎了,呵呵”
也許是女人恬靜純美的笑容讓張么爺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么爺說:“哦,對了,我還沒有問你貴姓呢?”
女人說:“免貴姓白!”
“姓白!”張么爺條件反射似的嘟囔了一句,腦子裡立刻閃過藍二孃下午對他說的話。他的頭皮子麻了一下,心裡暗道:難道藍二孃說的話是真的,這女的真的是白娘子?
女人看出張么爺的腦子在想別的問題,就說:“怎麼?么爺是不相信我姓白嗎?”
張么爺連忙說:“信,信。白這個姓其實挺普通的,呵呵”
女人又說:“我的名字叫白曉楊。”
張么爺呵呵地笑著說:“這個名字取得好聽,一聽就是有文化的人取的。”
女人笑了笑。
女人突然問:“庹師怎麼還沒有回來?”
張么爺的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下來。他知道這個事情遲早是要給這個叫白曉楊的女人說的。
紙是包不住火的。
於是張么爺遲疑了半晌才說:“白白曉楊同志,我給你說個事情哈不過我給你說了你可不要著急”
說到這兒張么爺很緊張地審視了一下白曉楊。
白曉楊一看張么爺躲躲閃閃的眼神,就知道張么爺心裡壓著很大的事情,於是輕鬆地笑著對張么爺說:“你說吧,沒事的,么爺。”
白曉楊說話的聲音始終不急不緩秀聲秀氣的,這就讓張么爺緊張的心理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張么爺終於說:“庹師——庹師他死了,我把他焐不活了。”
說著張么爺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白曉楊卻看著張么爺溫和地笑,說:“么爺,你別難過呀!庹師沒死!他的命硬得很!他咋會那麼容易就死呢?”
聽白曉楊說這樣的話,張么爺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抬頭很不真實地看著白曉楊,說:“你說什麼?庹師沒死?”
白曉楊說:“庹師真的沒死。”
張么爺更詫異了,慌聲說:“白白同志,你可別嚇著么爺了!你要是再氣出個好歹,我可就真的沒法向向那個誰交代了。”
白曉楊還是對著張么爺溫和地笑,說:“么爺,我不是說的氣話、瘋話,庹師他真的沒死!我說的是真的。”
“不會的,他現在就直挺挺地躺在祠堂裡的。”張么爺還是有點恍惚。
白曉楊說:“么爺,你先給我說說庹師是怎麼死的。”
張么爺定了下神,說:“淹死的,在村子裡的飲牛池。”
白曉楊就說:“他就更不會死了。真的,么爺。”
“你是說他會活過來?”
“他活不過來,只有我去救他他才會活過來。”白曉楊說。
張么爺說:“你去救他?你怎麼救他?哦!是白娘子到南極仙翁那兒盜靈芝,起死回生?”
這個時候張么爺的腦子裡突然產生了聯想,覺得白曉楊說的話和《白蛇傳》裡的一個情節簡直是不謀而合,藍二孃的話變得更具體現實了。他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撲通一聲給白曉楊跪下磕頭,邊磕頭邊說:“白娘子啊!你可真的不要怪罪我們啊!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們啊!”
張么爺的話把白曉楊頓時給整迷糊了,睜大著眼睛愣在那兒了。
在外面的張婆婆聽到灶屋裡的動靜不對,三步兩步地跑進來,一見張么爺朝著白曉楊磕頭作揖,嘴裡還胡言亂語,一下子慌了神,上去扶住張么爺說:“你個死人!你咋回事?是不是中邪了?咋朝一個年紀輕輕的女的磕頭作揖呢?”
張么爺要掙脫張婆婆的手,還想繼續向白曉楊磕頭謝罪。他顯得非常著急地朝張婆婆說:“你趕緊放開!我們得罪神仙了!我們要遭報應了!”
張婆婆被張么爺的樣子嚇著了,她從後面把張么爺死死抱住,問白曉楊:“你究竟把他咋啦?怎麼一下子就不像個人了?”
白曉楊也是一頭霧水,說:“么婆婆,我真的沒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