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就太費事了。”熊明楊與工農革命軍其他政委一樣,都是戰功卓著的軍人。
柴慶國倒不在乎有人爭論,他雖然是司令員,但是在軍區黨委裡面他也只是常委和黨委副書記。高階指揮員都是黨員,黨委會實際上已經等於作戰會。他用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道,“哪支部隊能夠卡住這條線,截斷北洋軍。咱們能不能做到,這條線兩邊可都是十萬人。”
柴慶國這次指揮三個野戰軍,共三十萬人的部隊。三位軍長十二位師長們都是工農革命軍軍校出身,“打殲滅戰”“分割包圍”是大家共同的思路,只要有可能,這些高階指揮員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這樣的選擇。所以,他們完全可以理解柴慶國劃出的那條線意味著什麼。北洋軍不會束手待斃,一旦發現被包圍,突圍的與援救的都會拼了老命。這條防禦線上將承受敵人可怕的壓力。這些同志倒不怕死,但是失敗意味著整個戰役的重大挫敗。誰也不敢輕易站出來表態。三十萬人的期待,光想想就令人感到沉重。
“要不我帶部隊上吧。”軍區副司令楊寶貴打破了沉默,“哪個部隊願意和我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楊寶貴身上,就北洋軍當下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打仗倒是不怕。不過到現在為止都沒人提出改變包圍殲滅戰的思路,讓同志們感到了司令部堅定的決心。
“為什麼一定要打這麼一個硬仗,圍困不行麼?”12軍代理軍長顧璐終於忍不住說話了。12軍是工程兵部隊而不是野戰軍,不過解放河北是缺不了工程兵的,不用說別的,光一個土地測量就得大量使用工程人員,至於河道休整更得工程兵部隊。這幾天臨漳縣收割工作就是工程兵部隊承擔起了絕大多數勞動。
既然是討論會,大家想說什麼都可以,更別說顧璐的提問完全不是無理取鬧。
楊寶貴回答了這個問題,“北洋軍的援軍很可能會前來援救邯鄲,在他們前來援救之前,我們先打掉了出來的這支部隊後,就可以猛攻邯鄲,一旦殲滅邯鄲的二十萬敵軍,北洋就等於斷了一隻胳膊。”
顧璐並非純軍事指揮官,所以在之前的戰役策劃上一直沒有太多發言,聽了楊寶貴的話之後,顧璐沉默了片刻才答道:“邯鄲只是河北的一角,如果咱們攻取了邯鄲,北洋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玩命的奪回邯鄲。只有邯鄲還有敵人部隊的時候他們才會考慮救援。既然咱們一定要和北洋軍在平原上作戰,那為什麼不把北洋軍拉出來打?大家都說吳佩孚是北洋軍裡面很能打的,就這麼一支很能打的部隊在空襲下行軍就跟蝸牛一樣,為什麼其他北洋軍就能比吳佩孚更能打?更何況,如果北洋軍強行來援救,我們專心打北洋援軍不就好了。我堅定支援打殲滅戰,消滅敵人有生力量。不過北洋又不只是吳佩孚這一支軍隊。要是能殲滅10萬20萬援軍,北洋軍要麼命令吳佩孚突圍,要麼就讓吳佩孚自己固守。無論哪一種情況下咱們都可以更輕鬆的殲滅吳佩孚。我不支援現在就打這麼一場硬仗。”
楊寶貴的眼睛瞪大了,原先的作戰計劃中,是希望吳佩孚援救臨漳縣的時候,徹底殲滅吳佩孚的援助部隊,然後切斷吳佩孚與北洋的聯絡,從容圖之。他的作戰思路完全是這個計劃的變動,而顧璐的建議則是對當下計劃全部改變,雖然這麼短時間內說不出顧璐的觀點中有什麼問題,楊寶貴卻完全不能接受。他張口結舌的就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顧璐的建議在其他的高階指揮員那裡卻不是沒有支持者,18軍軍長思考了一陣說話了,“我覺得顧璐同志的建議有一定道理。雖然沒有和吳佩孚正式打過,不過他們行軍能力比我們想的差太多。即便是以後他們逐漸習慣了我們空軍的襲擾,我覺得吳佩孚也不太可能在野戰中有什麼太特別的表現。而且北洋軍還是缺糧,持久戰對北洋軍很不利。當下的情況是我們搶收糧食,部隊有一定的疲憊。如果能夠得到幾天的休整,對下一步的作戰應該很有好處。”
楊寶貴忍不住反駁道:“我們要發揮連續作戰的能力”
“連續作戰那是逼得沒辦法,我們現在能連續作戰也是因為我們靠了鐵路運輸,若是完全用兩條腿行軍,部隊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而且我們的作戰目標並非失敗了,最初的目標是給與邯鄲敵人猛烈打擊之後,切斷邯鄲之敵與北京敵人的聯絡。在邯鄲地區實施運動戰,以求殲滅更多敵人。”
“但是邯鄲有十萬人還是二十萬人,區別還是很大的。”楊寶貴倒也在爭論中抓到了一定的要點。
爭論不休中,越來越多的同志開始參與,不過工農革命軍並無與北洋大規模作戰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