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枚透骨釘端詳半晌,想起了這幾日他與鸞夙的冷戰。自他將宋宇派走之後,鸞夙便再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即便他們日日同處一輛車輦之內,也不過是無言相對。
他每日看著她難以忍耐的足傷,到底還是心疼,可鸞夙彷佛下定決心不理睬他,而他也想要磨一磨她的秉性。兩人便這般一直冷戰到了今日。好在傷藥是送來了,她不必再受身體髮膚之苦。
說到底,丁益飛敢如此公然挑釁,無非也是為了聶沛涵,他如若想斷絕這般種種手段,便要從源頭入手,徹底扼殺聶沛涵的心思。
臣暄回首看了看不遠處坐著鸞夙的馬車,對宋宇幽幽嘆道:「夙夙還在置氣你將這瓶傷藥連同透骨釘一併送去給她,至於旁的什麼話,便無需再提了。」
他決定提前去見聶沛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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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1…21 21:59
鸞夙看著掌中的一枚幽冷之物,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兜兜轉轉,這透骨釘到底還是回到了她的手中。可有什麼用呢?她已與臣暄有過肌膚之親,她已有了決定。
也許她當初不該私心裡留下這枚透骨釘。聶沛涵將它還給她,她卻不能做任何回應。
鸞夙默默地將透骨釘收好,又將新送來的傷藥塗在足踝之上,果不其然,到了晚間,左足已消腫許多。
用過晚飯,鸞夙早早便上床歇息。夜半醒來,想起臨睡前忘記上藥,又披衣起身,在黑暗之中摸索著藥瓶。窗外隱隱有皎潔月光伴著闌珊燈火,她也清晰地瞧見窗外一隅站著個身影。
鸞夙想起了黃金梧的死,還有臣暄那句面不改色的「我沒有做錯」。她不能輕易釋懷,也許並非因為愧疚那條性命,而是失望臣暄這般草菅人命。她以為他是蓋世英雄,卻忽然發現想像與現實有巨大落差。
鸞夙嘆了口氣,有些不忍臣暄在外中宵獨立,卻又不能邀他進屋說到底,臣暄突然冷淡以待,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她貪戀被他呵護的感覺。何況這一次會出事,也是臣暄為了保護她。
抹完藥重新躺回榻上時,鸞夙默默下定決心,再與臣暄置氣這一晚,明日一早,她便向他服軟。畢竟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她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潛移默化改變他,而並非這樣日復一日的無言冷對。如此想著,鸞夙忽然覺得煩惱頓消,再看窗外已沒了那身影,才安下心來闔上雙眼,一夜好夢直到天明
當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色已隱隱發亮。鸞夙明顯感到足踝上已沒了痛意,心中不免又愉悅幾分。她盤算著大約已是卯時,便起身盥洗。待梳洗完畢出了門,卻破天荒地瞧見宋宇侍立在外。鸞夙心中漾起一絲微甜,輕柔問道:「殿下呢?」
宋宇明知這差事必定得罪鸞夙,卻只得硬著頭皮回道:「屬下正要與姑娘稟報此事。慕王與丁將軍已在祈城等候多時,殿下怕怠慢南熙有違禮數,今日寅時已親自押解囚車趕去會合。殿下特意命屬下留在此地照拂姑娘,並說足傷要緊,讓姑娘不必著急趕路。」
日期:2013…11…21 22:00
宋宇每說一句,鸞夙的心便沉了一分。她原本滿心惦記著與臣暄「冰釋前嫌」,可他卻一言不發先走一步。須知此地已是祈城境內,離南熙約定之地不過一日路程,難道臣暄便耽擱不起這一日的功夫了?退一萬步講,即便他當真著急,難道不能親口對她說?他昨夜在她屋外站了半晌,現在卻要讓貼身侍衛來對她傳話!
若不是有意冷怠她,以臣暄往日裡的體貼呵護,又怎會做出這種事情?昨夜她才覺得火氣漸漸消退了些,可眼下
眼下鸞夙只覺有如一盆涼水兜頭灌下,心中縱然是有三昧真火也該被澆滅了,可那寒意卻是徹頭徹尾的。
他要她不必著急趕路,她偏要違逆他的意願。鸞夙氣得咬牙切齒,對著宋宇也沒了好臉色:「咱們即刻啟程,務必今夜趕往會合之地!」
宋宇在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卻不敢流露半分,連忙吩咐下人收拾行裝,照拂著眾人上了路。好在緊趕慢趕,終是如鸞夙所言,於申時趕到了會合之地——祈城惠江堰。
而此時此刻,臣暄正與聶沛涵面對著滔滔江水,亦敵亦友,把酒共言
(本章完~對不起呀!晚上有事更遲了)
日期:2013…11…22 18:57
第86章
「慕王尋的這一處地方當真妙極。」白衣的臣暄端著杯子輕啜美酒,看似無比恣意悠閒。
「何以見得?」聶沛涵一襲黑衣身姿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