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的俊顏之上泛著淡淡的冷冽,然仔細一看,卻又如逝水無痕。
此時南北兩國最為風姿卓絕的年輕王者,正站在惠江堰樓閣上的制高點憑欄遠眺。面前是滔滔江水,身後是熱鬧堤岸,再加上這一黑一白兩個絕世身影,此情此景,此人此物,不可謂不別緻。
只不知是人別緻了景,還是景別緻了人?總而言之,相得益彰。
臣暄看了看身側案几上的一壺醇酒,任由江上微涼的春風拂面而過,淡笑以回:「滾滾逝水,登高俯覽,令人頗為感懷,就連這杯中酒也多了幾番滋味,難道不是慕王選的好地方所致?」
聶沛涵嘴角噙起莫名的笑意,並未回話。
臣暄再看一眼緊閉的門扉,繼續笑道:「最要緊的是此處江聲滔滔丶水聲喧天,縱然有人在門外窺聽,只怕也聽不到這屋裡的話音。」
「看來梓霖歪打正著,倒是選對了地方。」聶沛涵端起酒杯回敬臣暄:「太子千里迢迢為南熙送歸叛臣,梓霖謹代吾皇敬太子一杯,聊表謝意。」
從前兩人相見,聶沛涵總是在臣暄面前自稱「本王」亦或「聶某」,今日改口謙稱自己的表字,倒當真是存了幾分以禮相待。臣暄又豈會聽不出?他也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之人,遂笑著與之舉杯共飲:「慕王客氣。」
兩人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聶沛涵將兩隻空杯斟滿,再敬臣暄:「太子親來祈城,梓霖多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見諒。」
臣暄亦不示弱:「慕王言重。應是存曜謝過慕王贈藥之恩。」
聶沛涵霎時臉色微變。
兩人各自以尊貴的身份進行了公事的客套之後,也該是以男人的身份展開針鋒較量了。
聶沛涵率先放下酒杯,面上已變得平淡無波:「吵架了?」
「床頭吵架床尾和,」臣暄話中帶了幾分淡淡的斥責,「全賴丁將軍相助。」
聶沛涵眉頭輕蹙,語中是對丁益飛的維護:「若非太子殿下為一己之私狠下殺手,丁將軍的計策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