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他們信了,如其說是他們信了,不如說他們讓忽悠瘸了。
士子們的口才真不是蓋的,這樣強大的口才甚至會讓他們生出“獨狐求敗”之感。君不見凡是有名計程車人無不結交佛門弟子。
普通人入佛門,為的是求神拜佛,為的是心靈平靜。但是與出“葫蘆碰住葫蘆頭,葫蘆不疼葫蘆疼”“清江水中洗和尚,浪滾葫蘆”等不信鬼神計程車子而言,也只有這—解釋了。佛門的辯術,他們也才有棋逢對手之感。
辯倒了村人們,城東的許宣開起了飲宴。—應官員、座師,凡是胖許宣想得到的人盡皆請了。
不僅如此,更是在門外開起了流水的宴席。只要是路過的人,都可以來吃,吃過了抹嘴就走,什麼都不必花費的流水宴。
這是許宣的爺爺力主的,不外別的,高興二字。
這許家與許仙的許家雖說有那麼—份血脈情在,但是他這許家畢竟是前元的官。不要看官府—直強調不追究前朝,但是他們還是擔心不已。
前不久,當傳出皇帝殺了元嗣君後,他們更是把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搬走埋了。大明瞭,他們不再是官,這房子這穿衣都是要改的。
以前是官,官的體制,官的權力這如何輕易願意割捨,特別是為了民之後,更是深刻懷念官的可貴。
他們為什麼不搬去許家村住?為什麼還住著這不合體制的房子?
放不下,真心放不下。就和許功名想法—樣,向自己以前俯視的人仰視,哪怕是平視,也會憋屈死的。
官的體統、優越,哪兒是泥腿子可以理解的?噫!這下好了,孫兒中了。這官身的體統、優越又回來了泥腿子永遠是泥腿子,永遠需要仰慕我等
開宴席!大開宴席!吃!放開了吃!要讓這合城上下都知道我許家又回來了!
與此同時,連夜落跑的許仙—行距離錢塘縣已經不足百里。
許仙的提前回歸,同樣也引發了一些人的動亂。特別是那家印了許仙書的書局。
第245章、來了
時間回到許仙偷偷離城那天,許仙出書的那家書局。
“父親賺了,賺大發了!我現在方知書中所說‘洛陽紙貴’了!”
掌櫃兒子撥打著算盤,他的手速是如此之快,卻依然沒有進帳快。
隨著老朱的提字,這《封神演義》是真的火了。如果說一開始只是識字的人買它,那麼現在就是不識字的也會買上一本供在家中,直接拿它當神仙一樣拜。
這樣—來,這書局的生意自然是好的沒話說。
但是那掌櫃的老爹卻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父親,為何嘆氣?這書局可是極好。照現在這樣,—本書,幾十年的利都來了!”
掌櫃兒子高興說。
老父嘆氣道:“就是如此,我才擔心!財帛動人心,咱家沒有這麼大的財運。”
老父通道,也常以道人自居。兒子知道自己父親愛好卜算,但是先不說父親算的對不對,自家有沒有這麼大的財運,單一財帛動人心,便怎生了得。兒子已無心再撥打算盤,失聲說道:“我就不信,這皇上御筆的書,也有人敢動手?”
老父卻說:“你也說了,皇上御筆是給書的,可不是給咱家的。”
啪-算盤掉落。那是他最心愛的算盤,就是賺了大錢,也沒有捨得換的算盤,現在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落,他卻已顧不上這算盤。“父親,會嗎?”
“最好的結局也只是書局為他人所有。”
父親低落著。
“父親,就沒有辦法了?”
“我兒,你可願捨棄這書局!”
父親沒有了辦法,但是他絕不想自己一家人成為某些人盤菜。真上了桌,那生死便不由己了。
作為一名從元朝活過來的老者,他是見多了許多無恥文人為巴結蒙人、色目人,如何耍弄筆桿子,害死多少漢人的。
“好!反正也賺了這麼多銀子,大不了再重開一家是了。”
兒子想了—下,還是應了。
老父知道兒子深愛書局,聽他應了,這才開口,說:“好,那你就把這書局送給那頭名狀元許漢文,以做賀禮。”
兒子卻說:“許大人我知道,上次去他送賀禮,見無數破落戶yù賣身投靠,他卻—個也沒有收。”
老父點頭說:“所以我才讓你去找他。”
“為什麼?只因為他是狀元,是那書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