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一片殘敗的蘆葦叢邊停下,驚動了正在水中覓食的兩隻白鷺,它們撲稜著翅膀向河對岸飛去。
蔣麗莎開門下車,白寶山也跟著下來。西北風吹來,白沙被吹起,蔣麗莎突然改變了主意,車門還沒關就重新上了車。白寶山腳還沒站穩,見蔣麗莎上了車,自己也回到了車上。
“說說吧,喊我出來有什麼事。”蔣麗莎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事,我只是想問問,你們今天是不是在帝豪喝酒了。”
“喝了,為了慶賀高寒的榮升。”
“怎麼就把燕妮喝多了。”
“是她自己要喝的,沒人勉強她。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說就送我回去。”蔣麗莎見白寶山沒有正經話,不耐煩地說。
白寶山清清嗓子,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吞吞吐吐地問道:“我到酒店時,燕妮一直喊高寒的名字,還說什麼高寒——調戲,呵呵,怎麼說呢,她喝多了,我沒怎麼聽清楚,也沒敢多問,所以就想過來問問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本來想——想當面問問高寒的,可是,可是你知道,高寒他年輕,怕引起什麼誤會看,所以就喊你出來,你要是高興就對我說說,要是——”
白寶山心裡懼怕蔣麗莎,說了半天也沒把話說清楚,但蔣麗莎已經聽得很清楚,她以為劉燕妮把自己的腳偷偷地放在高寒腳面的事告訴了白寶山,心裡突然不高興起來。這個劉燕妮,嘴鬆的像她的那個地方,隨便什麼話都往外說。
白寶山還沒說完,蔣麗莎就厲聲地說:“你他孃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老孃就是不高興說,你想怎麼樣?”
“燕妮她喝多了,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我也只不過隨便問問,你先別發火。”白寶山見蔣麗莎發火,趕快陪著笑臉解釋說。
怕什麼來什麼,蔣麗莎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白寶山的話把她氣得臉色鐵青,恨不能現在就和白寶山一起回到酒店,當著白寶山的面質問劉燕妮,她們兩個都對高寒有好感,為什麼要劉燕妮卻要出賣自己。
但蔣麗莎只是想想,她立即有了更好的主意。既然你不仁,休怪我無義,你賣了我,我也不妨也賣了你。於是,蔣麗莎立即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和狀態,眯起眼睛說:“寶山啊,本來我是不想說的,為什麼呢,你和劉燕妮都快要復婚了,我要是再說她的是非,你肯定會以為我胡說八道,想拆散了你們,其實不是這樣的。”
“知道,你的為人別人不清楚,但我是清楚的,你不會做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你儘管說,我就是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人,也不會不相信你。”白寶山討好地應承道。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蔣麗莎從座位上坐起來,扭轉了身子,正對著白寶山說,“高寒從在信用社工作時,就在劉燕妮的手下,那時候劉燕妮就已經開始細化高寒了,後來直到高寒和黃珊訂婚並結了婚,劉燕妮心裡還是放不下高寒。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黃珊生了不少氣呢,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黃珊。當然,作為一個獨身的女人,劉燕妮可以喜歡任何未婚的男人,可是,她卻連已婚的男人也不放過,至於是誰我就不說了,說出來我的臉上也沒有什麼光彩,你的臉上也不好看。”
任何男人,不分年齡,不分地位,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或未婚妻給自己戴綠帽子,即使在認識自己以前有什麼不檢點的行為被自己知道,輕者刨根問底,直到女人倒出實情,重者會分道揚鑣,各奔東西。蔣麗莎所說的劉燕妮如此種種紅杏出牆之事,白寶山根本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作為一個男人——無論怎麼樣,他畢竟是個男人,他憤怒了,他憤怒的脖子上青筋直爆,原本想裝出的笑容早已灰飛煙滅到了爪哇國裡,他張著嘴皺著眉頭,像吃了一隻蒼蠅,咽不進去,又吐不出來。
蔣麗莎看到白寶山的難受樣,心裡突然矛盾起來。她本來想和劉燕妮成為好姊妹的,沒想到她竟然在背後拆自己的臺,但此時又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分。於是,她突然笑著說:“寶山,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她出格的時候你們是在你們離婚以後,你就別再追究她了,只要結婚後規規矩矩的,她還是能成為一個好老婆的。”
蔣麗莎越勸說,白寶山就越生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劉燕妮和高寒在一起卿卿我我的鏡頭,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他努力地想把劉燕妮和高寒從腦子中驅趕出去,但兩個人的形象卻越來越清晰,不但如此,蔣麗莎所說的那個和劉燕妮關係曖昧的男人也擠了進來。於是,白寶山情緒激動地問道:“蔣大姐,我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這個我不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