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人格裂變的姑娘 作者:雨霖鈴

西碧爾嚇傻了,動都動不了。然後,才使勁喊出了聲:“她要撞上壟溝啦。她要撞上壟溝啦。”

背朝著小山的父親立刻轉身對著西碧爾凝視的方向。他一邊朝著他妻子奔去,一邊大喊:“別這樣,海蒂,停下,停下!”

西碧爾沒有動彈。笑聲使她的心搏都停住了。全身一起凍結。她真想奔跑,不是朝小山跑去,而是逃離小山。但她哪兒都去不了。連動一動都不行。她知道,隨著這熟悉的笑聲之後,必將出現可怕的危險。難道威洛·科納斯的母親又回來了嗎?

她父親現已離得很遠,但西碧爾還能聽見他在叫喊:“海蒂,海蒂,我來啦。”西碧爾仍舊站在原地,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她母親又離自己近了,又在威脅著自己。她母親就象她在教堂裡聽說的龍,一條噴火的龍。

西碧爾應該逃避這條火龍。但她不能。有好幾個聲音說著:“逃呀,救救自己吧。”“你救不了自己的命。你真壞,壞,壞。你母親正為這個緣故懲罰你。”

疾駛的雪橇愈來愈近了。她母親的黑披風掠過白雪,下襬已變成白色。黑白相間。

託普吠叫起來,轉圈地走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又一聲尖叫,笑聲更頻繁,離得更近了。然後寂靜下來。

她母親撞上壟溝。雪橇往上一翹,把她甩了出去。她母親象一隻沒有翅膀的黑色大鳥,在空中飛翔。她映在凹凸不平的雪野上的影子,沿著鋸齒般的軌跡飛駛。

她母親不再飛了。她躺在犁過的田野上。她父親俯視著她,摸她的脈搏。

“爸爸!”西碧爾尖叫起來。

西碧爾想到他們那裡去,但動彈不得。望著她的父母,她緊緊抓著手裡的鋸子,似乎它能給她安慰,能解除她的恐懼。

只有樹梢在風中微微作聲。除此以外,田野裡一片寂靜,就象她母親在他們離開那房子以前那樣默默無聲。

夕陽西下。西碧爾讓那鋸子從手中滑下。她本來把它抓得那麼緊,也許它是聯絡快樂時光的紐帶——從聖誕節至今的這幾個月,在這期間,她母親從不作聲,而那威洛·科納斯的母親已經完全不復存在。

西碧爾靠近爐灶站著。她父親單腿跪著為她母親又腫又紫的腿上作熱敷。她母親坐在椅中,說道:“我肯定它斷了。你在熱敷時用些山金車花酊劑③。”

“你不該用一隻腳使勁踩那操縱桿,母親。要不然它不會拐彎衝進犁過的田野。”西碧爾柔聲說。然後,她轉身向她父親:“你一個人怎麼把她運進屋的?”

她父親抬頭看這孩子的臉,乾巴巴說道:“嗯,你不是幫我用雪橇把她拽上小山的嗎?”

是嗎?西碧爾只記得自己身在田野,扔下鋸子,然後就站在爐邊了。

現在她父親正問:“你覺得怎麼樣,海蒂?”

“我還活著。”她母親說。

“海蒂,你不要發脾氣。”

“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母親笑了,又是那種笑。

“躺下吧,海蒂,”她父親說。

“再等一等,威拉德,”她母親答道,“弄點水來。”

她父親提了桶去泉水那裡取水。西碧爾在她母親腿上塗山金車花酊劑。她的左腿已經五顏六色,破了多處。

“痛嗎,母親?”西碧爾問道。

“用你自己的腦袋想想。你以為如何呢?”

“噢。”

她父親不在。她母親會傷害她麼?幸虧她父親馬上就提著水桶回來了。他給她母親洗腿,做熱敷。然後他做晚飯,而西碧爾擺桌上的餐具。

“你弄錯啦,”她母親說。“叉子擺的地方不對。”威洛·科納斯的母親回來了。

她父親盛了一盤食物遞給她母親。她母親大笑著說:“我到桌邊來,幫幫忙。”她母親坐到桌邊,同他們坐在一起,自己動手進食。這是數月來的第一次。

晚飯後,西碧爾幫她父親洗盤子。然後,他們又在她母親腿上做熱敷,塗山金車花酊劑。幾個小時過去了。

“時間不早,該上床了,西碧爾。”她母親說。

這是很久以來她母親第一次這樣說。西碧爾沒有遵命。

“我叫你上床,”她母親說,“現在就走。”

“你還要她怎麼樣,海蒂?”她父親問道。“她還是個孩子。在弄你回來時,她可幫了大忙。”

西碧爾沒有言語。別人說她做了她一無所知的事,她便無話可說。

她走到兒童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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